理,顾鉴不搭理他又如何?中州还有那么多家族。更何况,相比于交际,楚吟更喜欢看戏。
譬如……配着美酒,看顾鉴被小姑娘们搭讪。
哦,不止小姑娘们。俊俏的小公子也不少呢。
果然,司空晏说得对,哪怕全天下都知道奚未央在中州,也挡不住中州那么多家族里,总有对自家莫名自信的人。不过,转念想想,其实这样也没错。毕竟勾搭上了血赚,勾搭不上也不会亏,重在尝试嘛!
如果说,顾鉴原本还只是一个人在发呆熬时间,那现在,他就真是要发疯了。对着怯生生的小姑娘,顾鉴还能勉强忍耐,维持风度,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怎么还有男的也来?!而且女孩子好歹知道矜持,看他神情冷淡,就知退却,有几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却不管这些,先是一个直接伸手紧紧抱住了顾鉴的手臂,顾鉴猝不及防,直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头皮发麻,刚想推开,冷不防旁边之人有样学样,都觉得这样有戏,直接把他另一条手臂也抱住了,顾鉴惊恐万分,——因为他感觉到,他身后甚至有只手在摸他的背!
啊啊啊啊啊啊!
若说前一秒,顾鉴的脑子里还存着几分清醒,顾及着他周围这些,可能会是谁家谁家的儿子,万一他一不留神,出手太重把人伤着了,之后还要花钱赔礼,但现在,顾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又羞又恼,直接用灵力将身上、周围的几人全部震开了数步。顾鉴气得脸色发白,他怒视楚吟:“楚先生,这算是什么意思!”
顾鉴的确分不清这些人都是谁家的,但这场宴会,楚吟是东道主,那他自然是找楚吟要说法。
然而,楚吟显然不会给他什么说法。楚吟看戏看得高兴,自然笑容满面,他道:“顾家主年轻有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得人倾慕,方是常情。孩子们年轻,没经过什么事,见了倾慕之人一时情切,也是有的。说到底都是玩闹而已,顾家主您太认真了。”
顾鉴:“???”
顾鉴诧异道:“我认真?我分明已有道侣,此事世人皆知。我想凡知礼知耻之人,都晓得要与已有婚姻之人保持距离,若是这种程度也叫玩闹,那在楚先生看来,不玩闹起来,又该是什么样?”
即使楚吟早听司空晏讲过,说这顾鉴全不似顾砚与奚未央,十分的不通风情,但此刻当真听见顾鉴这样说,楚吟还是心下难免诧异,怎么奚未央养出来的人竟会是这般模样,果然怕不是被奚未央管怕了,可怜这傻小子,却对此浑然不觉。楚吟叹道:“是否玩闹,说到底不过是要看对不对得住自己的心意。若顾家主心如止水,全无动摇,又怕什么乱花迷眼呢?”
顾鉴闻言,忍不住冷笑道:“你这分明就是偷换概念!我既然已经无意,又怎么可能会放任他人放肆?您口中所说的玩闹,在下恐怕承受不起,先行告辞了!”
楚吟:“……”
楚吟一时无语,还来不及阻拦,就见顾鉴脚下生风的直接冲了出去,快到楚吟都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顾鉴是故意的?
莫非,他闹这一场,就是为了找到借口……早点回家?
太可怜了,这孩子。
楚吟打心底里同情顾鉴,——他这得是有多怕奚未央啊?
……
“阿嚏——”
因为沈不念在,屋中一向是将地龙烧的温暖如春,奚未央却不知何故,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沈不念抹了一把满脸的字条,问奚未央道:“是不是屋子里太热,反而闷着了?”
奚未央:“……”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天仙境的修士,就算是到了火焰山,也不至于被闷到热伤风?
奚未央摆手道:“没有。只是恰好觉得有些痒。不妨事。恐怕是谁在念我呢!”
沈不念若有所思,意味深长道:“哦……那就一定是师弟了!”
奚未央仍是摇头,笑叹道:“他没这个胆子。”
说罢,奚未央揭开了骰盅,他笑道:“不念,你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