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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种伤害是可逆的,经脉受伤了可以养,修为下跌了可以再练。怕就怕……顾磷现在这种情况。

顾磷的修为在顾家也算数一数二,他出了事, 好几位长老都着急赶了过来,包括顾鉴那位仅止于照面, 从未特意拜访过的叔祖父顾炎。

医修们在顾磷的屋中忙忙碌碌, 时不时交头私语,而顾磷此刻仍旧处于昏厥状态,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只不断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且时而伴随抽搐。顾炀看得又怕又急, 忍不住上前问那几名医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走火入魔了!”

可医修们哪里知道, 顾磷为什么会走火入魔, 他们犹豫了好一会儿, 才终于下定决心, 告诉几位长老道:“他的情况很严重。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似乎,失去了道心,找不到自己要走的路了。”

“什么?!”顾铭今早出门,顾磷还好好地,如今不过才大半日时间, 顾磷却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顾铭怒道:“胡说!我父亲怎会如此!定是有人要害他!”

顾磷走火入魔时,只在与顾鉴说话,顾炀闻言心惊,他急忙道:“铭儿,慎言!”

顾铭此刻,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劝?倒不是说顾磷真有多么的慈父,他们的父子感情有多么的真切,而是顾铭不学无术,修为不济,在顾家之所以还能过得不错,全都仰赖着他的父亲,若是顾磷今后成了一个废人……顾铭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

现下一屋子的人,除了顾鉴,其余人全都是长辈,而顾鉴又是家主,顾铭就算平素脑子再不灵光,此刻也知道不能硬来,否则有理也成了没理,于是他索性不要脸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就开始哭。顾铭想着自己今后的日子,是真的越想越伤心,他禁不住嚎啕道:“我父亲平素是什么样的能力,什么样的人品,各位长辈有目共睹,若无人害他,他怎会突然走火入魔?——还请诸位长辈为我父亲做主啊!”

顾铭的话铿锵有力,话音未落,他又直接砰砰砰就是几个响头,此番情景,倒真是叫人动容,可惜,不包括顾鉴。

顾鉴想,自己或许真是冷心冷情,竟只觉得顾铭吵闹。

顾鉴开口道:“够了。”

顾铭哭得正伤心,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是没有听见,顾鉴于是又添了几分灵力,抬高声音道:“我说够了!”

顾铭:“……”

顾铭心里原是不想要停下的,可不知为何,他好像控制不住的就噤声了。顾鉴立在他的身前,一手背在身后,正垂眸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顾铭仰头,在眉目阴影中辨不清顾鉴的眼神,他没来由的恐惧,莫说哭了,一时间,竟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顾鉴并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于冷漠无情,可他对顾铭的胡搅蛮缠,的确没有太多的耐心。顾鉴冷冷道:“本座知晓,你与你父亲感情深厚,他出了事,你十分忧心,此乃人之常情。可是顾铭,你也是个修士,理当知晓,走火入魔乃因心而生,一念过执,不得纾解,便遭反噬。所以才道修行更是修心。顾磷前辈心中生了魔障,故而遭此劫难,此事谁也帮不了他,谁也害不了他,一切皆是他自己的因果。”

“你方才口口声声笃定有人要害他,且不说无凭无据,更是不符合常理。本座念在你与顾磷前辈父子情深,本不欲多言,可大长老分明已经叫你慎言,你为何不听,仍旧胡搅蛮缠?”

想要装弱小,道德绑架,也是需要本事的,顾铭这点能耐,明显是不够用。他被顾鉴说的一愣一愣的,想要辩解,却既不知道从何说起,又觉得害怕顾鉴,最后居然只好咬着牙默默流泪,看得顾鉴都无语了。

顾鉴沉沉叹息一声,说道:“起来吧。你跪着成什么模样?待你父亲醒来,你好好照顾他才是真!”

这一屋子乱哄哄,宛如一场闹剧,顾鉴不愿再留,他嘱咐了顾炀几句,便就转身离开了。顾鉴一走,立刻就有人去将跪着的顾铭扶起坐下,顾炎命人将当时在场的几名乐师带上前来,问道:“当时家主与你们主君到底都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