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软弱。奚未央对司空晏说:“你总觉得我偏爱顾砚,所以不论我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只是我终究不是你。司空晏,即使我现在,或者说早在从前,我就很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仍旧在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你对我的照拂。你帮过我很多,我一直都很感激你。所以,我不会杀你的。”
“我永远都不会再对你拔剑了。”
奚未央深深的呼吸,他缓缓的道:“极北荒原剩下的物资,本来就是我要与你谈判的筹码,我不会因此与你动气。至于顾砚夫妇的死……”
“从前,我一心想要为他报仇,是因为我将他视作挚友。可偏偏,凶手之中有你,我同样将你视作至交,且若真如你所说,你对顾砚的憎恨有一半是因我而起,那我就更加没有资格,妄谈为他复仇了。”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有资格,说要为顾砚夫妇报仇,以及决定应当如何报仇的人,只有顾鉴。
奚未央沉沉道:“来日,他若要取你性命,我不会阻止。甚至他若听了你的话,觉得自己父母的死亡里也有我的一份,要来向我讨,我也照样会还给他。但这就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了,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提及顾鉴之时,奚未央的语调与神情,竟会不自觉的温柔,司空晏看着他的模样,只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快到几乎要叫他窒息。司空晏艰难的,不愿意相信的说:“你……你竟然真的,爱上了那个孩子。”
当顾硠拿着那些聚影珠来给司空晏看时,司空晏只觉得顾硠愚蠢。这些聚影珠明显有被人删减过的痕迹,所能够留下来的画面,九成都是奚未央和顾鉴在逛街,唯一叫他感到异样的,是有一幕顾鉴与奚未央同人群们一道,围着篝火在跳舞,顾鉴被自己的脚步绊了绊,奚未央扶住他,两人笑着不知又说了些什么,而后便是顾鉴伸手,无比自然的帮奚未央整理着散乱在肩头的长发。
那只是很简单,很寻常的行为,甚至很难从聚影珠中看出任何狎昵之意,即便咬死了说他们只是好友,也无人能够反驳。可是司空晏太了解奚未央了,他爱漂亮,注重形象,还有着一些洁癖。奚未央并不大喜欢与人肢体接触,即便是极其亲密的好友与亲人,勾肩搭背似乎也已经是他的极限。对于所谓亲密的动作举止,奚未央有着一套独属于他自己的认知,而像整理头发衣襟这样的行为,他是绝不可能会让别人帮忙的。
——除非,他们本身就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且做过比整理衣物更加私密的事情,所以才能够如此的毫无抗拒。
司空晏艰难苦笑着道:“我原本以为,你一生都不可能对任何人动心,也没有任何人堪与你匹配。可是为什么?……奚未央,你为什么,偏偏就要喜欢顾砚的儿子呢?”
“他甚至还是你的徒弟……”
奚未央终于开口:“谁能证明?”
“我认他是我的徒弟,他才是。否则,他就只是顾鉴。在玄冥山长大的孩子,难不成,还都是我奚未央的徒弟不成?”
除了沈清思对玄冥山事务经手较多,各门派都知晓以外,奚未央对沈不念与顾鉴其实保护的很好。玄冥山内部能够为人所知的信息极少,绝大多数人甚至根本不清楚,奚未央到底有几个徒弟,他的徒弟们又究竟是何人。就连之前顾鉴出关时的异样,玄冥山对外也只说,是他们门中的弟子修士,常年闭关,不喜与人交往,所以并不需要外人前来庆贺。——各大门派对于核心之人大多都是如此神秘,就好似没有人会在牌局里将自己的底牌全部展现给别人看一样。
司空晏被奚未央的话噎住,好半天发不出声音来,他道:“可即便外人不知,你们也照样是乱/伦。你自己不觉得羞耻吗?”
奚未央:“?”
奚未央仿佛看一个傻子一般的看向司空晏,反问他:“你一个背后阴谋残害友人的人都从没觉得自己可耻,我想要寻个可心之人,又有什么值得羞愧的。司空晏,这样好像未经世事的孩子说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
也不知是奚未央说的话太直白、太戳心,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