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再有些别的新鲜事出来,那么我这桩原先嚼烂了的旧闻,自然而然便会被弃之脑后了。”
“如今算来,差不多也该到时机了。”
“哦?”陆离打量奚未央一眼,问道:“你还准备了别的‘新鲜事’?”
“自然。”奚未央毫无心理负担的淡定道:“只不过,我可要比那些造谣我的人有道德多了。我奚未央从不胡言乱语,要叫人尽皆知的,必定是确有其事。”
撇开玄冥山不提,昆仑、归墟、瀛洲,这几家偌大的门派,盘根错节的宗系,谁还没点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事?这些所谓的“隐秘事”,奚未央可以“不知道”,也可以“知道”,说到底不过是没必要落井下石。奚未央也想做君子,奈何偏偏有人要先做小人,造谣他的那些传闻,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传播如此之广,全由秦羡躲在看不见的暗处一手操纵,他还没有那样大的本事,必定是还有势力在其间推波助澜,浑水摸鱼,闲的发慌想要看玄冥山的笑话。既然如此,奚未央也就无所谓让大家相互见笑一番了。
陆离沉默许久,终于还是低声问道:“他们……全部都有参与么?”
奚未央的眼中隐有不屑,他道:“归墟不好说,昆仑与瀛洲应该都有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尚且管不好,倒是敢妄想着到我北境来分一杯羹。哼,我倒是要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家更需要去堵世人的悠悠之口。”
***
时隔半年终于再度“回家”,顾鉴在进入结界之时,整个人的精神便下意识的放松了。——虽然他平素也称不上有多么的紧绷,但到底是与在这结界草屋之中状态不同。
顾鉴将他为数不多的“行李”一一取出,其实也不过是几件衣服与几样配饰,他打开衣柜,将衣衫一件件的挂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疑惑的喊奚未央:“皎皎,你是收拾过屋子吗?”
奚未央如今很喜欢在屋中布置鲜花,几次三番过后,他也看的出顾鉴并没有与他一样浓郁的熏香爱好,然而奚未央始终都很喜欢各种各样的香气,既然香料顾鉴受不了,那他就换成花卉,此刻一回来,奚未央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往各处的花瓶的装点鲜花。他听见顾鉴问起,尚且有些不明所以,奚未央问:“怎么了?是有东西找不见了么?”
“嗯。”顾鉴说:“我记得……我好像还有几件衣服留在这儿的来着。”
奚未央:“……”
奚未央侍弄鲜花的动作顿了一顿,他听见顾鉴又问道:“你是给我收起来了吗?”
“没有。”奚未央平静的道:“我把它们丢掉了。”
“啊?”顾鉴挂好了衣服,他关好柜门,走近奚未央问:“好好地衣服,怎么就给丢了呢?”
奚未央挑出了一支艳丽的玫瑰,他将柔嫩的花瓣轻轻扫过顾鉴的鼻梁,最后停顿在了顾鉴的嘴唇上,顾鉴便就盯着奚未央的眼睛看,他抬手,捉住了奚未央的手腕。
奚未央没有挣脱的意思,甚至他的指腹用力,将那玫瑰的花瓣更往顾鉴的唇上压了压。奚未央说:“我觉得那几件衣服穿得旧了,样式也不大好看。所以就丢了,想着以后给你买新的。”
顾鉴握着奚未央的手腕,侧身将他抱进了怀里。这会儿的顾鉴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想什么新的衣服旧的衣服,他满心满眼都装满了奚未央。顾鉴弯腰将奚未央横抱起来,问他说:“你这段时间,怎么喜欢起玫瑰来了?”
奚未央顺势搂住了顾鉴的肩颈,说道:“这哪里有为什么,不过最近确实觉得喜欢。”
奚未央故意贴在顾鉴的耳廓边说:“我用玫瑰花汁,做了新鲜的香膏。”
“你想不想要试一试?”
…………
顾鉴与奚未央住在五行阁时,尚且没觉得怎样,如今回了几日家,倒是许多事都能“记”的起来了。奚未央虽然没有明确要求顾鉴不要出门,但每日挂在嘴上的话,仍旧是要叫顾鉴静养,顾鉴纳闷的弱弱提了一下意见,他道:“师姐和师兄知道我现在出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