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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的父亲?他从小到大, 你有陪过他、教过他哪怕一天吗?”

“就算是这些都不论,您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他的母亲好歹十月怀胎,吃够了苦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您又做了些什么呢?贡献了某一夜的体力吗?”

顾鉴心中对秦羡攒着怨气,这会儿自然是好一通发泄,秦羡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站在顾鉴的面前,听着他阴阳怪气的骂自己,原本暴露的情绪,此刻反而逐渐恢复了淡然。秦羡悠悠的望向顾鉴,问他道:“这一些事情,都是皎皎告诉你的吗?”

秦羡:“孩子,稍安勿躁,不妨让我来猜一猜。皎皎是不是同你说,他的母亲为我所骗,因此而大受打击,郁郁寡欢,以至于逐渐精神失常?”

顾鉴才懒得和秦羡玩这种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游戏。他只是道:“怎么,你还有别的故事版本要讲给我听?”

秦羡淡淡的道:“未央所知晓的、相信的一切,不过都是奚云逸的鬼话罢了。我承认,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如果我早知道,我还有个儿子,我一定会带着他离开。”

顾鉴嘲讽道:“带他离开,然后跟着你一起走上条不归路?”

“不归路?”秦羡闻言,禁不住笑叹道:“什么叫做不归路?人在这世上走过的路,有哪一条是可以回头的?——傻孩子,你错了。倘若未央自小跟着我长大,我一定会对他有更多的感情。毕竟古话还说,虎毒不食子。见面总有三分情。可惜,我的儿子,他是一点儿机会也不愿意给我。”

秦羡这话说得颇有深意,虽然若隐若现,但抛的却是直钩,凡关系到奚未央安危的事情,顾鉴不得不去做那尾自愿的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羡似乎颇为坦荡的道:“我怎样说,就是怎样的意思,绝无半句虚言。——顾鉴,说实话,我很好奇,魔灵这样绝迹世间近万年的异物,寄生在你一个小孩子的身体里,难道这么多年以来,你就从来都没有疑心过,究竟为什么吗?”

“还有你的父亲,”秦羡不紧不慢的扣紧了顾鉴的心弦,“他曾经可是中州第一大族的天才,顾家原定的继承人,他从你出生开始,就很清楚你的天资,那么为什么,他却不愿意在你最合适的年龄,为你开脉呢?”

“顾鉴……”

秦羡苍白的手指,如同冰冷的蛇一般压在顾鉴的肩头,他的唇角重新含起了笑意,瞳孔却始终阴冷,这样的特殊的神情,令他美丽的面孔变得诡异起来,就好像是戴上了一张可怖的假面。顾鉴听见秦羡在他耳边,低低的问他:“傻孩子,你真的相信,你的父亲顾砚,是为了让你单纯过平凡人的一生,才迟迟不为你开脉的吗?”

秦羡告诉顾鉴:“在你出生以前,你的父母,就已经在那座村庄,隐居了许久了。——但那从来只是隐居,而非避祸。”

倘若顾砚真的有仇家,亦或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那么他光是隐姓埋名远远不够,他一定会定期带着妻儿更换位置,以确保安全。然而,从顾砚成家开始,他始终与妻子住在北境与中州的交界边境,一次也没有搬过家,由此可见,在当年那些黑袍人突然出现以前,顾砚的状态始终都很放松,他或许的确与人有不对付,但那些人他都可以应对的来,且相互不对付的程度,并不足以让对方恨到想要至他于死地。因此,在那天傍晚,他才会没有任何的防备,只能仓促应战。

顾鉴心口处的冰冷恐惧,终于还是伴随着秦羡的话语,逐渐蔓延至了全身。

秦羡的确在蛊惑他。

可秦羡蛊惑他的方式,仅仅只是替顾鉴理了一理实情。

秦羡不喜欢告诉别人答案,他狡猾且阴险的等待着顾鉴自己去寻找真相。

“我父亲他……”若顾鉴承认这点事实,就势必牵引出更多更大的秘密,而此刻的顾鉴,并不确定那些是否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以内。顾鉴艰涩的道:“他知道,我的体内有?”

秦羡微笑道:“这就没有人能说得准了。毕竟,顾砚他已经死了。”

顾鉴突然猛地一把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