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酒肉与香料,和沈清思在一起生炭火,沈不念实在按捺不住, 拉着顾鉴在一旁窃窃私语,他问顾鉴:“你和师尊吵架了?”
顾鉴奇怪的反问:“何来吵架一说呢?”
沈不念:“那不然呢?难道还能是师尊针对你?”
顾鉴说:“是我做错了事情, 惹他难过了。我很内疚。”
沈不念思想简单的道:“嗐, 没关系的镜子。师尊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真心实意和他道歉认个错,这事儿不就算完了吗?”
顾鉴:“……嗯。”
顾鉴和沈不念说:“话虽如此,但这件事我错的离谱,恐怕师尊没有那么快消气。我也做不了别的, 虽然承诺了以后绝不再犯, 但现在口说无凭, 他也不会信我。”
沈不念点头道:“倒也是这个道理。不过镜子, 你也别着急, 听你的说法, 师尊现在正在气头上,当然不可能相信你,你得给他点时间啊!等到他消气了,你再诚心诚意的去找他,师尊肯定就不会再生你的气了啊!”
顾鉴觉得沈不念说的话很有道理, 三年不见,大约是经历了挫折苦难,沈不念现在整个人都变得莫名哲学,只是这样的哲学坚持不到几分钟,就又被他的好奇心给打败了。沈不念忍得很困难的问顾鉴:“这是可以说的吗?阿镜,你和师尊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吵架啊?”
顾鉴:“……”
顾鉴看着沈不念道:“师兄,你真的想知道?”
沈不念两眼放光的用力点头。
顾鉴于是和他强调:“那我只和你一个人讲。”
沈不念:“!”
沈不念眼睛里的光更亮了——这就是被人信任的感觉吗?
顾鉴很诚实的对沈不念说:“我惹师尊伤心了。”
沈不念:“……啊?”
“伤心?”
这个用词怎么好像有点奇怪?
顾鉴说:“是。这些年来,师尊对我的好,人人都能看见,我心里也明白。可大抵是被猪油蒙了心吧,我总会想,师尊之所以对我如此特别,是否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
“这样的念头我憋在心里许多年,前两日一时情急说出了口,——师尊被我气坏了。”
沈不念:“……”
沈不念看着顾鉴的眼神复杂了起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对顾鉴说道:“镜子,我这话可能有点直,但我还是要说。”
“你要真这样想,还对师尊这样说……你真的挺没良心的。”
顾鉴听见了沈不念的这句话,一点儿也没觉得生气,他只是苦笑道:“是啊。他对我这么好。”
沈不念说:“这几年来,我很喜欢一句老话,叫做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果真如你所想,那又如何?师尊花在你身上的心思和感情,大概比我和姐姐加起来的还要多吧?”
“镜子,你好好去跟师尊道个歉吧。”沈不念拍了拍顾鉴的肩,和他说:“这两日他不消气的话,你就再等等,每日都去见一见他,师尊对你最心软了。”
顾鉴点头,真心实意的对沈不念说了一句:“多谢你,师兄。”
顾鉴同沈不念说起的事,其实已经是他与奚未央之间的“老黄历”了,当时奚未央知道了,同样很伤心。如今两件事虽然不同,但根本上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差别。顾鉴不信任奚未央的感情,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所谓的原著剧情也好,灵魂碎片中的记忆也罢。又或者是奚未央对待顾鉴的态度,好像总是显得游刃有余,许多时候,不论他们再如何亲密,顾鉴也总会觉得很惶恐,仿佛他怀里抱着的,是一个随时都会消失的人。
想要与奚未央相爱,是一件比得不到回报更痛苦和快乐的事情。这并不能完全怪顾鉴多思多虑的性格,因为这世上很少有人,或说几乎没有人能不从奚未央的身上感受到落差。——顾鉴没有了奚未央会发疯,奚未央却似乎不论何时,都可以一个人活的很好。
如果不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