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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想的也是我吗?”

顾鉴无比确定的告诉他:“每一次都是你。”

奚未央:“……”

事情果然是很不妙。

奚未央对顾鉴说:“那看来,我们并不适合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阿镜,这样对你不好。”

顾鉴:“因为我冒犯了你?”

“这一点先不提。”顾鉴想不想他,说到底其实对奚未央造成不了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奚未央只是觉得:“这样对你的身体和心态都不好。”

“虽说大部分的修士,都不需要清心寡欲,但你毕竟年龄还太小。你这个年纪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很容易对那些事走火入魔——”

顾鉴冷不防幽幽道:“我已经几个月没有过了。——快半年了吧。来这里之后没有过,甚至你的神识从傀儡中消散之后,我也几乎没有过。所以,你到底是从哪里觉得,我控制不了自己会伤身体?”

奚未央:“……”

顾鉴继续幽幽说道:“憋的太久才不好吧?毕竟就像是你说的。我还那么年轻。”

奚未央:“………”

奚未央忽然无言以对。

顾鉴于是问他要手帕,他说:“我只是擦一下手,马上我会去换裤子和擦身体的。”

奚未央:“……哦。”

顾鉴接过了手帕,飞快地擦干净了自己右手沾染的黏腻,他问奚未央:“皎皎不觉得我冒犯吧?”

奚未央摇了摇头,却没说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口跟顾鉴说些什么。——要说完全一点也不在意,这显然不可能,只是奚未央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到“介意”的地步。他陷入了一种可怕的迷惑:

起初奚未央觉得,被顾鉴幻想一下也没什么,因为这只是顾鉴的幻想而已,他控制不了顾鉴的脑子,而顾鉴的想法于他而言不痛不痒。顾鉴想他或是不想他,他知道或是不知道,本质上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可是,如果换一个人呢?

如果换一个人,告诉他,他是对方意淫的对象,他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认为无所谓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奚未央只会因为顾鉴的想法而可耻的从心底生出些许隐秘的得意,他似乎牵动着顾鉴的所有举动与神思,然而与此同时,恰如阴阳交替般攻守易形,奚未央忘记了低估对手注定会败北,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被顾鉴牵着鼻子走了。

这样很危险。人的底线是会愈让愈退的。奚未央只是提防着顾鉴拱白菜,却失察了他的小朋友,原来更深谙的是温水煮青蛙的手段。

有点意思。

奚未央想,如果这个试图用温水煮他的人,不是顾鉴该有多好。但凡换一个人,奚未央一定会立刻对这样的人产生出强烈的探索欲与胜负欲,哪怕最后不是爱情,他也会想要看一看,对方胸膛中跳动的心脏里,想要达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以及他们两人最后,究竟是谁棋高一着,又是谁俯首称臣。

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顾鉴呢?

所有对别人可以毫无负担、恣意妄为,甚至是最后拂袖而去的事情,一旦变成了顾鉴,奚未央就像是被困在了迷雾之中,还要再套上层层枷锁,他不能轻举妄动,更不敢轻举妄动。奚未央开始恐惧起来,——如果他对一个注定只能妥协的人倾注太多的心思,最后最坏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他会陷入患得患失的巨网,直到他彻底的将自己弄丢。

奚未央忍不住的腹诽:果然是不能和小男孩谈情说爱,顾鉴简直就是他狂傲自大半辈子的孽报。

……

两人各自裹着一条被子,板板正正的躺着,呼吸都很均匀,黑暗中算不清究竟过了有多久,顾鉴忽然开口,他问奚未央:“皎皎,我能贴你近一点吗?”

奚未央顿时警铃大作,卷铺盖打地铺的心都有了,他不理顾鉴,只继续装睡,哪料顾鉴不要脸至极,听他不做声,便兀自决定道:“你没拒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奚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