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惜,傀儡终究是傀儡。提线的木偶,并不会存在属于自己的思想。所以,光是靠着赋灵还不够,必须要有一个人,能够驱使那尊傀儡,方才可以令开口说话,以及自如的行走动作。
往往来说,驱使傀儡之人,必然是那为它赋灵的心血主人,可奚未央闭关,这尊傀儡本就是为了假冒他而炼制的,又怎么可能由奚未央本人来驱使?如此,退而求其次,那能够驱使傀儡之人,就成了蕴养了奚未央心血三年的顾鉴。
兽潮开启的那几日,北境大大小小的宗门门主与家族族长都会到场,奚未央缺席不得,而这,也就意味着,不论顾鉴后续参不参与抵御兽潮,他都必须要与“奚未央”一同出现在北境与蛮荒的结界边境,时刻随侍在那尊傀儡的身侧,以防露馅。
可到了那时,各宗各派鱼龙混杂,参与的无门散修更是不计其数,万一里面就藏着那些神秘反派,顾鉴岂不是防不胜防?
除非……
顾鉴暗自攥紧了颈上的那颗琉璃珠,——倘若到了那兽潮之时,他当真可以做到与“奚未央”形影不离,而那些神秘黑袍人,又不知道这奚未央只是一尊傀儡,那么或许,他就可以借此威慑,再度保证自己的安全。
顾鉴想道,他只需要等到奚未央必须出现的场合结束,便就随同那傀儡一道返回玄冥山,从此以后,直到奚未央出关前,他都绝不再踏出玄冥山一步,兴许,还真能够避开男主人生中的头一道大劫难呢?
是了。只要他少出门,长久的留在玄冥山修行,那么他未来的路,一定不会如同原书中那步步遭灾的男主般坎坷!
顾鉴自问,他既没有征战四方的雄心壮志,到目前为止,人生也没有经历太多的坎坷折磨。照这样下去,他未来“长大变态”的可能性,明显很低。纵使顾鉴的心中,果真有千般所求,万般妄念,那也不过是系在奚未央一人的身上。
若他们果真能够天长日久的相伴,即使没有耳鬓厮磨的情致,但只要在奚未央的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他,顾鉴未必不能满足,——或许吧。这世间之事,本便是没有事事圆满的。
……
今年过年的年假,对于顾鉴与沈不念而言,颇有着一丝特殊。
说来那也是一件尴尬事。
无需上课,又恰逢过年,早上无需谨记着早起,夜里也不拘闹到几点。于是,在这样轻松惬意的气氛中,沈不念一日不慎,显然是睡得迷糊了,天光大亮之下,他竟明晃晃的提着一条亵裤走出门,蓬着头发,打着哈欠,耳边忽然好像听见了几道破风声,沈不念一怔,他迟钝的停住了脚步,直愣了片刻,待得眼中的迷蒙彻底散去时,顾鉴已然收了木剑,正立在他身前,与他面对着面。
“师兄,早啊。”
沈不念:“……”
沈不念:“!!!”
沈不念惊慌失措,被顾鉴吓得几乎跳脚,他一个劲儿的要将手中的亵裤往背后藏,却实在是掩耳盗铃,“你你你你你……”
“放心。”顾鉴淡定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又不是独你一个人这样,我说了又有什么意趣。”
沈不念:“……”
沈不念从脸到脖子,全涨得通红,良久,他方才憋出来了一句:“你,你知道就好。”
顾鉴无奈的一摊手,原本都想要走了,可沈不念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以至于顾鉴都忍不住想要再逗逗他,“话说回来……师兄你这是,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沈不念还特意强调:“没看清脸的。”
顾鉴:“……”
顾鉴控制不住的放声大笑,险些一口岔了气,腹肌都要摒痛了。
“你怎么,怎么……还真回答啊!”
回答也就算了,偏偏沈不念还答得那么认真,真就是能叫人笑得话都说不出来。
“喂!”
看顾鉴笑成这样,沈不念也害臊。他急了,一时脑热,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