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行的整套系统很完善,有几处安全锁的逻辑跟国研院的很像,废了一点功夫。”
楚霜心思一转:这地方居然暗沾“国”字头么,所以卡纳斯才拦着他深查?
“你怎么知道国研院的安全锁逻辑?”他又问。
“……你受枪伤的时候,我用末那识闯过博士研究所的监控。”苏信昭没瞒着。
楚霜词穷了,他时不时被对方的深情打得措手不及。
好在,目的地已到。
楚上将被李谨仁拖进治疗室,止血手术很快开始了。
在李谨仁看来,楚霜的伤比较小儿科,更让他头疼的是对方病程的发展速度——楚霜所需的凝血剂浓度越来越高、关节疼越来越严重……
苏信昭从康德处换来的完整基因数据有用。确实能推算楚霜基因缺陷的重写方法,但生物学实验从临床前研究到能正式使用最快也要四年多。
楚霜等得了吗?
凝血剂和止疼药的浓度不能无休止地继续加高,到他肌体完全抗药的那天,他怎么办……
楚霜看李谨仁摆弄着手术器械、一脸凝重:“我快死啦?”
李谨仁翻白他。
“药效在衰减的事,您别又嘴快告诉小苏。”楚霜仰躺着看天花板。
“为什么?他不是跟你天下第一最最好么?”
楚霜:……
他苦笑了下:“好归好,整天被特殊对待、病病歪歪,光想想我就够了,真有那一天,我宁可来个痛快的。”
李谨仁愣住了,他听出让他担心的未来。他心疼,又暂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止疼药嘛,今儿我给你换个新的试试,至于凝血障碍,小苏换来的数据有用,你别辜负他。”然后,他不想看楚霜死犟的嘴脸,一针安定推下去,让那货睡着了。
将军终于能在药物作用下短暂抛开帝国糟乱的因果,但这不代表糟乱会终结。
拍卖行现场还没消停。
刘微宇接手善后,他处理这类事故经验十足,工作有条不稳。
高梓巧做完问讯笔录,被教育几句,由包子送回家去。
桑迪王子却拒绝护送,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他在建筑物周围闲逛,确认没人跟踪,找到了刘微宇的陆行机甲,定定注视机甲片刻,溜达过去微笑着敲窗。
很快,机甲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有人。
舱内是个老爷子,五官温和,但模样狼狈。老头儿空档披着满是褶皱和灰尘的西装,衬衣被随手扔在一边;隐约可见,他肩膀上一条大伤口被止血泵抓紧,左脸从下颌到颧骨浮肿,有大片淤血。
桑迪“噗嗤”笑出声:“冯老师动了刘总长的禁脔,被打了么?嘶……微宇下手也太狠了,怎么能拿机械臂打您,欺老损功德啊。”
老头子是冯路。
刚才他冒着生命危险在楚霜眼皮底下杀人灭口,险些被楚霜送走。最后虽然被刘微宇救了,但那人把他拽到没人地方就是一拳。冯路在国研院、学术界向来德高望重,哪儿受过这个?他有火无处发泄,冷言冷语说:“殿下知道‘禁脔’是什么意思么,用这词形容楚上将?”
桑迪在他对面坐下:“难道不是么,您动他,微宇揍您,没毛病。”
冯路懒得跟他矫情,冷脸质问:“殿下在做什么?暗中投诚、给我们药方却不让卖?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宝贝儿,枉你做到今天这位置。我不搅局您老就暴露了,您以为梓巧简单么?”桑迪说着话,把左手的指环拿下来,合在掌心里摩挲。
冯路不屑地看着他冷笑:“她那点心思我明白,从小到大没受过屈,突然死爹就受不了了。她真以为帝国从上到下都纵容她三分么?像只扑棱蛾子一样碍眼……真把事情搞砸了,陛下自然收拾她。”
“可您明知道她接近别有意图,还引她入局,就不厚道了。您真要看她参加血肉竞拍?”桑迪说话间,把戒指套在右手上。
“没经过社会毒打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