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
于是他不哭了,火速清点人数——刨除卢尔和郝布瞭,还有4人未归队。
逃生舱“众生平等”,没有所谓的领航舱掌握全员位置。楚霜只得让技术员通过太空信号追踪未归队的舱船。
“统帅,”技术员面色铁青,“两架逃生舱离咱不远,但落地就没动过,八成……不妙。”
“过去看看,做好战斗准备。”楚霜下令。
路上,他在公共频道把遇到怪物的事讲了。而他越是语调平静,越惹人脊背生寒,也说不出是哪里阴森森的。
事实证明,将军挺有讲恐怖故事的天赋。
F623行星上枯石头山交叠,地面凹凸坑洼。偶尔路过几片湿地,能看到潮哄哄里挤出几搓灰绿色的结晶体,形状像海胆、不知是什么。似雾似霾的东西漫散得铺天盖地,整个星球像一颗被妖气孕育的巨大骷髅头。
小型舰队持续超低空飞行。
迫近信号点时,侦察小队先行,航拍到目标逃生舱平静地停在石头地上,不像坠毁、没开护网、也不似还有生命体留存。
无人机大大方方,遛弯似的进舱检查。小舰舱里空间不大,没有曲径通幽,一眼看到头——空空荡荡。
它没寻到活人,只能拆下黑匣子和舱内的备份芯片带回来。
视像、录音很快被解码。
即便有楚霜的“预防针”,当影音被公开播放时,队员们依旧瞳孔地震。
这架逃生舱落地不久,就和类人生物遭遇了。
起初,怪物只在舱外溜达。舰舱内两名战士先下手为强,用机枪扫射目标——重火力压制下,他们很快胜利了。怪物倒地不起。它也并不拥有超强的愈合能力,只是直愣愣地挺尸。
终于,年纪更小一点的战士奈不住性子,要出舱查看。
“别去!和大部队快速汇合是上策。”同伴拦他。
小战士却是笑了笑:“它该是死了,要是发现未知生物,国研院有奖金的,我就能给家里换个住得宽敞的公寓。”
他还是出舱去了,满腔戒备到怪物身边查探。也就在他距怪物几步距离时,那死得透透的玩意蓦地窜起来,亮出战矛一样的长爪,抠穿了他的胸膛。
它会装死!
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小战士疼得一声惨叫,想拔枪,手哆哆嗦嗦不听使唤。怪物像折磨“苏岚”一样咬他,他痛苦地对同伴嘶吼:“别下来!开炮!”
——杀了它!也给我一个痛快!
可是舱内,战友已经僵在原地,他不过是个普通士兵,没有将帅之风。
“大局为重”和“他是兄弟”两相博弈,生生砸在脑海里,难分高下:开炮?之后呢?
他迈不过炮杀战友的坎儿。
就这一会儿功夫,山石堆暗处又窜出只怪物,也拎着人质。两只怪物在舱外上演着惨剧,折磨看客的心性。
老子劈了你们!
血性战胜了畏惧和理性,他拎枪出舱拼命。
可以一敌二,结局毫无悬念。
他和同伴被掠走时不知是不是还活着。和他们一起被带走的,还有怪物拎来的“人质”——郝布瞭。
画面震撼人心,被灰霭的天色蒙上滤镜。
当航舰群转至另一架逃生舱着陆点时,所见争斗现场更加惨烈。
血泼了满地,一名战士下落不明;另一名已经成了尸体、又冷有僵——他的脸被啃得乱七八糟,肚子豁出个大口,肠子淌一地……
现在,他终于被温和地收敛起来。
可惜逃生舱上没有焚尸枪,他只能被套上舱外宇航服,用航空袋装好,挂在舱外。
经过数小时探查,楚霜坚定了掏怪物老巢的决心——它们见过郝布瞭,更有三名战友不知生死,在它们手上。
或许比爱更激烈持久的感情,只有恨了。
“查标记坐标点。”楚霜声音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