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和他考虑更长久稳定的关系,所以想咨询一下,如果匹配度不够的情况下完成最终标记的话,对他稳定激素,长期保持人形在岸上活动有影响吗?”
江炽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尽管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还是用专业的态度回答了问题,并且尽量咨询做相关研究的朋友。
“……应该是有影响的,但是我帮你问了我朋友,他们最近研究幻想种的发情机制和人类不太一样,可能水生原形的他和人类形态的你,匹配度数值会有一定变化。”
她挑挑眉毛提醒了句:“手环上我给你弄个新插件,然后升级一下硬件设备,之后你们可以试试再测一次。”
不用纯粹的人类形态试。
季晩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是人鱼形态的话……
她立刻打开软件,浏览了同城家具的线上商场,下单了一些东西。
“所以只要匹配度能超过60%,那么长期的健康的夫妻活动,都只会给他带来正向的影响,对吗?”
江炽憋着笑,没想到季晩也有一天会和她这么正经的讨论这种问题:“是的是的,其实匹配度低也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会辛苦一些,需要频繁补充标记。”
那几天每次标记的时候小鱼好像很痛苦,一直说疼和胀,还会咬她。
季晩不想虞秋那么辛苦。
如果匹配度高一些,她才更有理由往前走。
她想,如果不是意外,或许她不会这么早就和小鱼走到这一步。
她需得反复确认,确认自己做的事情,并非是自私的为了治疗自己多年的易感期综合症。
确认人鱼对她不是抱着绝对的自我奉献精神。
确认她们可以相爱。
只有爱不需要放在天平上衡量。
如果用爱操纵一个远离故乡上岸求学的人鱼,那她和那些自己最讨厌憎恨的群体就没有区别了。
她需得小心谨慎确认虞秋也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然后再将自己所拥有的包装好,拿到他面前,询问能否平等地开展一段稳定的关系。
虞秋猜的其实没错,在这方面她确实是个老古板。
尽管江炽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季晩今天要办的事实在太多,一整个上午都耗在了abo协会那边,只能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和江炽见上一面,下午她要跑银行和各种金融机构确认自己名下的资产,然后再去见一眼妈妈。
等处理完一切纸质合同,和约见的律师谈了一下自己的需求,季晩才买了一束百合花,来到了海珍市比较少见的一处海边墓园。
走过修剪得异常平整的草地,她来到视线最好的那处山坡,远远眺望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蓝色的天空里飘过几朵云,偶尔有海鸥飞过。
若不是周围高高矮矮的小小方碑,这里更像是一处度假的好地方。
山坡视野的尽头,有一大棵异常漂亮的白色木绣球,郁郁葱葱的白团簇拥在一起。
季晩走到花丛旁边,看到了两处挨得很近的墓碑,她放下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和一本画集,看着左右墓碑上两张年纪差不了太多的照片,目光渐渐温和。
“我来看你们了,今年提前了一点,因为有事想要和你们说。”
除开学业,她每年都会回来海珍市一趟,也是为了祭奠父母,这是她出生的城市,也是父母沉睡的地方。
其实以前母亲生病的时候,她有问过妈妈要不要葬在那座小岛上,因为年幼的季晩,愿望就是葬在一座喜欢的小岛上,那时候她刚埋葬了一只捡到的小鸟,受了伤的鸟没救回来,最终季晩把它埋在了那个挂着吊床,很适合打瞌睡的树下。
小时候的季晩,接受过很多关于自由与爱的教育,当时已经病入膏肓的母亲告诉她,如果想的话,她以后可以海葬树葬,把自己埋在哪里都可以,不一定要在家乡。
她怕自己走得太快,还没来得及让季晩意识到什么是死亡,直到自己离开后女儿才会被延迟的悲伤击中,从此一生都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