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羽寒咬着下嘴唇,发颤道:“你怎么敢?!竟敢把我关在那种地方?!”
所谓罪人营,便是穷凶极恶之人进入的地方,各色人物都有,凡是在里面完全忏悔完之后方能出营重新做人。
按理来说,摄羽寒犯了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理应处死,但他可不会让她如此轻松的死去,他要让她尝尝人间地狱的感觉,直到死都不能将她放出来。
外面来人将她拖了出去,摄羽寒高声诅咒:“摄幽郁,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注定孤独一生,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
心情沉重的摄幽郁去了大殿上,他一人坐在皇座上,眼神疲惫的望着下方空荡荡的殿屿。
他这半生都在为了百姓奔波,塔玛国在他有序的治理下越来越好,听到百姓们对他的爱戴以及热烈的欢呼声,他承认自己很高兴。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沾染上无辜子民的鲜血,那可是一国的人,全都葬送在了他的手上。
腹黑暴躁皇帝&善良聪慧亡国王子【20】
一想到那些在战场上挣扎到最后却又不得不屈服于命运的南塞国百姓们,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仿佛有无数尸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说摄羽寒罪孽深重,不可原谅,那么他就是帮凶。
他将自己的脊背压得很低很低,长发落到了肩前,遮住了他的眼睛,恰好一滴眼泪划过脸颊,划过咬紧的嘴角,仿佛在祭奠那些无辜阴灵。
然而柏时自摄幽郁离开金昭殿半柱香之后,才悠悠的醒来,他拖起沉重病弱的身体下了榻,稍微跌宕的走到了屏风后面,穿起了衣服。
他一推开门便看到余自兢兢业业的守在这里。
余自看到他那一张惨白的脸,立刻就慌了:“哎哟,你怎么起来了?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可不得了嘞!快回去躺着!”
柏时并没有听他的话折返回去,而是走了出来将金昭殿的殿门轻轻关上了,他笑道:“余公公不必担心,奴想父母了想去祭奠祭奠他们,不知这皇宫里可有什么地方让奴能安静的烧烧纸?”
少年的语气像是濒死的鱼儿,这让余自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去:“我陪你,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我又要挨骂了。”
柏时缓慢的摇了摇头:“不必了,多谢余公公的好意,奴想自己一个人去。”
余自还是很担心,如今柏时的身体宛如风中残烛,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不起后果。
他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还想安然度过晚年。
“可是……”
柏时立刻打断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奴知道余公公担心什么,你陪着陛下多年,他不会忍心动你,况且奴是一介男子,可不是女子那般娇弱,放心吧。”
柏时说得不无道理,余自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妥协了:“北边有一处荒芜的院落,平时无人去那里,你且去吧,切记早去早回。”
“嗯,多谢余公公!”
柏时笑得灿烂。
余自看着那张笑容,心里暖暖的,可不禁叹息:“这样一个人,上天怎么就舍得收他呢……”
离开后的柏时去西厢房拿了早先准备好的阴纸和火盆,然后便耐着寒风去了北边的荒芜院落。
他推开院门,瞧见的是一处萧条的景象,面前的房子因为年久失修而掉落了许多废木板在地上,无人打扫的院落已经杂草丛生,但是这些杂草已经焉了吧唧,毫无生机,就像柏时的身体那样。
钩吻的毒素在渐渐残噬他的身体,假以时日他也会如这座院落一样变得萧条,没有任何生机。
柏时叹了口气,将火盆放了下来,然后自己就在火盆面前跪坐着,背对院门口。
一祸:“大佬,摄幽郁已经知道了真相。”
“我知道。”柏时放下阴纸,意有所指的道:“所以我在准备下一步。”
根据宿主最近的举动,一祸大胆猜测:“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