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呼呼大睡。
小狗心大但脑仁小,每天光记得很漂亮姐姐撒娇卖萌讨冻干吃,真的不怎么记得去找镜无尘了。
但小狗也不是凉薄的小狗,每次吃冻干,楚茨都会专门下意识藏起来一半。
虽然小狗脑袋没想起来为什么藏,但楚茨还是雷打不动的藏,甚至在那些漂亮姐姐扒拉出来的时候,小狗还跟她们着急了。
鼻尖是漂亮姐姐们身上香香的脂粉气,但楚茨睡得可不算安稳。
梦里,她变成了人,天像漏了个窟窿似的,一团团黑色的东西往大地上倾泄。
眨眼间,整个人间被那团黑色淹没,整个世间生灵涂炭。
正当楚茨盯人间,还没搞清楚状况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声:“还请您救救这个世界!”
楚茨恍然回神,循着声音看过去。
那群人穿得仙风道骨的衣裳,脸却像打了高斯模糊似的,叫人看不清五官。
突然,那群人又一声声喊起来:“楚茨,您若还怜惜人间,还请您以身填上那个大洞!”
谁?
楚茨迷茫地看向那些人。
我吗?
天边那个窟窿越来越大,那些黑色的东西已经快要将腳下的人间填满。
楚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半空中的。
那些弱小的生灵在地上哭喊着、在黑色脏污中挣扎着。
明明与楚茨无关,但楚茨心里却突然一酸。
好像对于她而言,那些生灵都是她的孩子。
而现在,她的孩子们在挣扎、哭喊着告诉她这位母亲,她们又多么痛苦。
楚茨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身形不稳,捂着胸口后退几步。
面前那群人,还在锲而不舍地请自己去死。
让楚茨一人死,换万物生。
很优秀的铁道火车问题。
只需要牺牲楚茨一个人,就能还数万万生灵生存,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的交易。
楚茨心里想着凭什么,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好。”
一瞬间,那些人好像沸腾了起来、为了死里逃生欢呼雀跃起来。
闻言,那些“孩子们”好像哭得更厉害了。
楚茨闭上眼睛,耳边只剩下那些“孩子们”的哭喊声。
太吵杂了,楚茨甚至听不懂她们在哭喊什么。
“不——”
一声凄厉的声音像一把利剑直直劈开楚茨的神窍,她睁开眼睛看向声音源头,那是个被那群人死命按住的女孩。
她身上洁白的衣袍已经脏污不已,像个不甘的小老虎似的被那群人按着。
她拼命抬头看向楚茨,声声泣血:“你不要我,不要我们了吗?”
“这明明是他们做出来的事情,一群人妄想走捷径、蒙蔽天道飞升,凭什么错误要你买单!”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你打算丢掉我了!”
人影幢幢,楚茨看不清那女孩的模样。
她还凄厉的哭喊着。
“你心有大愛,你光明磊落——”
“你愿意为了他们这群贪心不足的人兜底——”
“那我呢?那我呢——”
楚茨心尖猛地一颤,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击穿一般,站在那儿,摇摇欲坠。
楚茨只能勉强瞧见她洁白的衣摆被那群人踩踏着,本来漂亮无瑕的衣摆顷刻间变得破烂不堪。
她是谁?
楚茨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想要走上前看清女孩的模样。
但——
不等她走近,现实里楚霄把小狗晃醒了。
“茨宝!”看见女儿睁眼,楚霄才狠狠松口气。
没人知道同事突然匆匆跑过来,告诉她茨宝在睡着后一直在抽搐时她心里有多么害怕。
楚霄几乎是手腳并用、踉踉跄跄跑过来的。
她跑过来时,茨宝身边已经围着许多担心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