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往他嘴里塞炭,烧烂他那张破嘴。”
“……”
她好像明白,前世为何覃珣总问她裴胤之有没有打她。
肯定是他自己挨打了。
这样一想,骊珠不免对覃珣又多添一点同情。
毕竟前世他们和离之后,他自知理亏,对她是真的没有半点非分之举,怎么还挨打了呢?
骊珠柔声道:“……没有亲,只是错位而已,他要是真来亲我,我岂会站着不动?又不是傻子。”
其实裴照野也清楚这点。
然而就是想问。
就是想听她这样回答。
他也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有什么立场质问人家?
明明都不敢留她。
“好香啊。”骊珠鼻尖嗅到一股甜腻软糯的香味,四下瞧了瞧,“什么东西这么香,饿了,想吃。”
裴照野失笑:“连烤地瓜都没吃过?”
她很乖地摇头。
“没什么好吃的,乡下充饥的东西而已,怎么上得了公主的食案,你要是饿了,我们去襄城的酒楼……”
“人人都吃得,公主为什么吃不得?你是不是觉得公主就得天天龙肝凤髓?”
骊珠拽他袖口:
“给我买,我没吃过,我要吃这个。”
裴照野被她说服,微微躬身,手臂穿过她膝弯,将她从树上抱了下来。
鼻尖盈满了他身上干燥冷冽的气息。
可惜他伤还没大好,骊珠不敢让他一直抱着,落了地便从他身上下来,往香味飘来的地方走。
原来不是并不是有人在卖烤地瓜,而是几个挑担子的小贩从城里出来,坐在田坎边上架了火,正烤着当晚饭吃。
见这一对容色出众的男女走来,几个小贩都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们。
“真要吃?”裴照野摸了摸鼻子。
骊珠点头,她都看到了,他们有一大袋子呢。
裴照野走上前与那几人沟通了几句。
那几个小贩原以为他们是这片地的主人,要来驱赶他们,没料到只是想要他们的地瓜。
“不用给钱,我们也是在这儿歇脚,碰巧挖到的,贵人要是不嫌弃,拿几个去吃就行。”
他们既这么说,裴照野倒也没执意给钱。
只是瞥了眼他们身后担子里药饮百玩戏具之类的杂货,从里面随便挑了一只竹蜻蜓,问了价,付了钱。
骊珠正看着他们替她烤地瓜,抬头见他手里多了个小玩意儿,手指一拧,就能飞起来,她弯着眼:
“这是什么?给我玩玩。”
小贩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而后彼此对视一眼,小声议论:
“真抠啊。”
“就是,自己身上也是穿金戴银的,怎么带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出门,就给人买个地瓜?买个竹蜻蜓?”
“……”
裴照野全听在耳中。
骊珠倒是没注意听,她一边兴致勃勃等着地瓜烤好,一边又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这几人闲聊起来。
小贩们谈起了这几日城中的动乱。
“……听说抓了不少当官的,也不知是不是真要杀头。”
“我怎么听说,不是要杀当官的,是要杀那个在梅府行凶的犯人?”
“听说是红叶寨的匪贼,也不知多大的仇,将人一家三口都杀了,啧啧。”
骊珠心念微动。
“你们不知道吗?”
火光照在她纯澈面庞上,用这张脸说话,天然带着几分让人信任的力度。
“杀人的女子,是个舍身救姐的义士呢。”
小贩们齐齐看向她,被她这一句话勾起了兴趣。
枯枝噼啪声中,裴照野曲着腿给地瓜翻了个面,旁边的少女口齿伶俐,声情并茂,讲故事格外引人入胜。
裴照野弯了弯唇角。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