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
向嘉洋大概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酒后白皙的脸蛋上泛着潮-红, 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雾, 他的睫毛颤动得厉害,嘴唇微微张着,比平时更加红润,还残留着湿润光泽。
他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陈述安抚性地揉搓他头皮, “反感?”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向嘉洋摇头。
陈述看了他好一会儿, 眼神的贯穿力很强,充满严肃, 好像是在检查向嘉洋的瞳孔。瞳仁清晰,没有颤动或缩放,眼眶里含一层水, 视线能聚焦,一切正常。
其实不用多问,陈述也清楚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向嘉洋。
这双眼睛虽然青涩,但并不稚气。不同于joe的色厉嚣张,向嘉洋看着陈述的眼神清澈明亮、没有攻击性。
对视几秒后,气氛发生微妙的变化。一团柔软的东西在内心深处疯狂发酵,直至填充了四肢百骸,令人骨痒难耐。
向嘉洋气息微喘,难得较真了一回:“陈老板,我可没有亲你,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陈述挑眉:“没亲我?”
“我碰的是这。”向嘉洋指着他脸上某个位置,“当然不算亲。”
他本意是想从陈述嘴里撬出点自己想听的话。当陈述那张薄情冷淡的嘴唇压上来时,向嘉洋就知道自己赢了。至少他能确定,陈老板是有欲-望的。
但陈述选择身体力行。他抬起向嘉洋下巴,掰过脸,在向嘉洋的脸上也印一个吻。
“还你了。”陈述说。
向嘉洋万万没想到陈述还有这一招,他顿时瞠目结舌,呆在座位上。他的腰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掐住了,还不等向嘉洋低头看去,陈述就已经封住了他嘴唇。
车内始终不方便,中间还隔着中控台,向嘉洋被一股大力推着,与陈述唇齿相依。
陈述先是贴着他,深邃的眼睛占据向嘉洋整个视线。随后他低头,含住向嘉洋嘴唇缓慢磨-吮。感官骤然被放大,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唇部神经,向嘉洋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没有抗拒,也没有发抖。
大手从后脖颈绕到脸侧,掌心紧贴这张无比年轻而鲜嫩的脸,陈述的眼神暗了些,突然加重力道,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向嘉洋嘴唇。
吃痛后向嘉洋忍不住喊他,陈老板。
这声不像是求饶,更像是不满。陈述干脆撬开了他的嘴唇,啄吻饱满的唇珠,含咬唇角,用舌头润湿唇缝。那双总是不近人情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浓厚的色彩,嗔痴贪,三念俱全。
他单手扣住向嘉洋,一点点地在嘴唇上打着圈碾-磨,生津止渴般的唾液洇漫在嘴角。向嘉洋呼吸明显紧促起来,手指忍不住抓住陈述的衣服,浑身僵硬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才好。
逼仄密闭的车内空间响起啧声,水润清亮,充斥一股微醺的躁意。
向嘉洋是第一次接吻,他知道陈述也是。或许是无师自通,或许是天赋使然,这个男人的吻如同烈酒般甘醇辛辣,吻技娴熟,轻而易举就能挑拨人内心最深处的情绪和渴望,前调轻柔,中调浓艳,后调劲猛,蚀骨销魂。
陈述的呼吸愈发滚烫急促,他重重地吮-吸两片温暖柔软的嘴唇,没给向嘉洋一点喘-息的机会。
直到看见怀里人涨红的耳朵,陈述才移开嘴唇,修长手指插入向嘉洋汗涔涔的发丝间,低哑,“换气。”
向嘉洋照做。他全凭本能反应深呼吸几口。
在他补入新鲜氧气的空档里,陈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他胡乱地吻着向嘉洋的额头,眉心,鼻尖,脸颊,下巴,最后停在嘴角,亲了几口,又转向耳朵。
这张脸实在是在陈述眼皮子底下晃了很久。他给过向嘉洋很多次机会,也给过自己很多次机会,能不听便不听,能不看便不看,然而有些种子种下去,就没有连根拔起的可能,无非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向嘉洋又用那种声音喊他,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