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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

两人又相对静默下来,苏念的心情也从尴尬慢慢变回了紧张,手指不断捻动着衣摆,等待着男人开口。

苏念不喜欢等待,这种感觉太煎熬了,总会让他控制不住地乱想。

他怕自己会因为想太多,反而把好不容易决定跟对方分开的决心拖没了,咬了咬唇,主动开了口:“先生,我已经想好了,刚刚是我任性了,坎特很危险,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让你分心的,我会独自一人去s市的。”

司妄犹豫要不要说的话都被苏念说了个干净,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司妄的心情却变得很差,原本蠕动地触手也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趴着,如同死物一般。

他抿了抿唇,克制住自己的燥闷,“嗯”了一声,说道:“费林跟隐会跟你一起去,保护你的安全。”

苏念心里等待许久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但随之而来的,还有早有预料地不舍与难受,他的喉结滚了滚,吐出一个字:“好。”

后面苏念没有久留,他的头本就因为着凉有些昏沉,经过这一遭情绪低潮,只觉得头隐隐作痛,他不想让司妄担心,跟对方告了别,就起身上楼,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苏念的身体素质还可以,他以为只是简单的着个凉而已,他以前也不是没着凉过,鼻塞个一两天就好了,但他却忽略了最近连续的噩梦跟失眠,让他的身体免疫力早就下降了许多,下午他就发起了高烧。

下午时分,费林正在工作期间,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一般很少会上来打扰苏念,特别是最近苏念有了午睡习惯后,费林就更少上来了。

苏念被烧得迷迷糊糊,意识有些半梦半醒,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发了高烧,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时不时发出几声细若猫叫的叮咛。

他浑身都被烧红了,怀里紧紧抱着蝴蝶玩偶跟猴子玩偶,身体充满不安地蜷缩起来,烫红的脸颊紧紧地贴着蝴蝶玩偶的翅膀,嘴里无意识地念着什么。

他以为自己又做噩梦了,所以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嘴里一直在念着“饼干”。

虽然苏念一直看着身体很瘦弱的样子,但实际上,从小到大,他很少会有生病的时候,少数生了病时,就会显得格外严重,时常一病就会病上一个月。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说的就是苏念生病时的状态。

苏念对每次生病时的记忆都很深,因为苏父苏母不喜欢他生病,每次他生病了,就很难专心学习,学习质量也会降低,考试成绩也会降低。

他们虽然看着没说什么,但那双眼中却只写着“碍事”两个字,导致苏念从小生病时,得到的不是关爱,而是冷冰冰地注视和转身离去的背影,只留下苏念一个人忍着难受照顾自己。

特别是,他的猫就是在他生病后走丢的。

从那之后,苏念的噩梦几乎都是生病。

他真的,很想有人能在他生病的时候陪着他。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自己的床边好像陷下一块,一只冰凉的手落到了他的额头上。

烧得滚烫的苏念被凉得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叮咛,控制不住地将整张脸都贴了上去,汲取那份凉意。

另一只手却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袖口,指间无意识地攥紧了,牢牢地不松开,嘴里也无意识地念叨着:“别走。”

苏念又梦到了黑猫离开的那一晚,在梦里,他紧紧地抱住黑猫,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从他的指间溜走,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苏家跟冷血的苏父苏母。

男人的动作一顿,垂下的金绿色兽瞳闪了闪,指间无意识蜷缩了一下,到底没有收回手,而是借着这个姿势为对方输送光点。

明亮的光点一进入到苏念的身体里,就仿佛世界上最快见效的特效药一样,快速缓解了对方身上的难耐高热。

苏念身上的热度缓慢地降了下来,蹙起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梦境从噩梦变得舒缓,只有指间依旧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袖不放,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