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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放屁。

顾泠舟分明是困傻了,想起什么说什么,她压根不知道顾泠舟在说什么!

俞微挣开了顾泠舟的手,身体后仰,很无力的仰靠在沙发上。

腰腹沁着水的凉意多少让她回过来一点神,于是用力揉了揉眉心:“你都累糊涂了,我们还是等明天清醒了再说吧。”

顾泠舟终于站起来,一条腿跪在俞微腿边,手臂撑在俞微肩膀两侧,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以明天再说,但我还不至于累傻了。”

她顿了顿,目光在俞微唇角流连一阵,而后再次把俞微遮在眉眼處的那只手拿开,握在手心里,“我知道,你等在这儿,是想劝我别内疚,别自责,想让我睡个好觉。”

她把俞微那只手贴在脸颊:“但是在你劝说我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定清楚?”

“从你出生到现在,朋友、同学、亲人上千,认识的人上万。”

“你遇到他们的时候,也会担心他们被责骂忘恩负义吗?从逻辑上来说,他们被骂,和你需要安慰他们这种事,真的成立吗?”

顾泠舟呼吸沉了沉,她唇角蹭过俞微手背处的关节,极轻的一下,却像是鼓风机吹起了她肺里那根不老实的绒毛。

俞微的肺里在抓心挠肝,心脏又惊心动魄地跳起来,眼睛里是近在咫尺的顾泠舟。

她想,顾泠舟肯定也看清楚自己眼中,她的倒影了。

顾泠舟手指轻轻拂过俞微的眉眼,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凄婉:“在你眼里,我也只是你上千同学中的一个吗?”——

作者有话说:俞宝:不想顾泠舟被骂。

顾顾:只有我有资格被骂。

方茉:什么锅配什么盖。

第60章 不动产 我等你考虑清楚再说

顾泠舟的眼型, 介于桃花眼和丹凤眼之间,俞微很难精準定义,只记得她小时候的眼睫还没这么长,總显得眼珠尤为清亮。

现在, 她应該是接过了睫毛, 纤长的眼睫达成了半遮半掩的效果, 加上屋里只有从窗外借来的一袭天光,晦暗之间, 更添了几分犹抱琵琶的妩媚。

“我早都过了还会犯傻,觉得爱情里除了爱, 别的什么都是杂质的年纪了,怜悯感激这些都有可能是爱的附属品, 也有可能是爱的前置,相伴相生。”

“同样的,嫉妒、愧疚这些听起来会叫人不怎么舒服的也是一样,单独剥离任何一方,就像是只要秋天结满果实的樹,不肯叫她春天发芽, 夏天开花,还嫌弃她秋天落叶, 冬天干瘪。结果和方法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这棵樹连根铲除。”

“那是那是我生命里的不动产, 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你是站在什么立场、用什么身份、来劝我不要内疚?”

“你準备好的说辞是什么?是想说这件事早都过去了,你自己都不在意了,还是说, 这是你自己的私事,而我只是你现在的同时,只是你曾经的同学之一,没有过问的資格?”

“我又是你什么人?醺醺,你告诉我,你觉得我没有資格因为你而愧疚吗?”

俞微眉心费解地皱着——想不通顾泠舟居然能和“妩媚”这两个字搭上关系;想不通顾泠舟听说自己喜欢她之后,为什么是这种反应;想不通總之,她眉心束得很紧,嘴角却又不自觉翘了翘。

顾泠舟表演痕迹十足地配合着脸上夸张的表情,把这几句台词愣是念出了滑稽的喜剧效果。

俞微的表情见了鬼地割裂。

她想笑一下配合顾泠舟的“幽默”,又觉得顾泠舟说的那几句確实切中了她的犹豫——她不清楚顾泠舟心里对这件事的具体态度,要是安慰的量超过了人家心里的愧疚,听起来就像是个过度自我关注的自恋狂;要是轻飘飘一句揭过去,又没什么用,平白还叫人担心,何苦来哉?

俞微对过去这些年的沉默,心结大都来源于此。

否则在当初的同学会上,俞微在见到顾泠舟的那一刻,“恨不能在她面前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