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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棱子一样嗖过来的眼刀。

俞微是头一次觉得和医生讲述病情这样难熬,好容易熬过这一劫,侯大夫终于大手一挥,“行了,来先扎针吧。”

扎针还好,不算痛,顶多有点穴位得气的酸胀,而且几针下去,脑海里的水就像瞬间退下去了一样,整个人脑袋清明轻松了不少。

最轻松的,还是顾泠舟在诊疗室外面和侯医生讨论病情——俞微有种城门失火,殃及烧烤摊但殃不及烧烤架上的烤鱼的得过且过感。

只可惜这段时间过得太快,半个小时后,俞微再次上了顾泠舟的副驾。

顾泠舟把大包小包的药材放在后排,后排的一半,是脾气上来,不肯和俞微分开,现在在笼子里的奶黄包。

一半是俞微的药,药的一半是要煎着喝的,一半是要泡脚。

俞微心中默念着祸不及子女,然后目光从奶黄包身上收回来,渐渐有些怅然——怎么就没让侯大夫给顾泠舟开点清热降火的药?

真是失策!

于是,俞微一路怀着满腔惋惜和惴惴,和顾泠舟回了家。

两人一起在地下车库坐电梯,顾泠舟按了一楼的键:“一会儿你先上去,我去叫晕晕帮忙煎药。”

晕晕?

俞微悻悻道:“这么晚了,要不我明天再开始喝吧?”

“明天?”顾泠舟原本垂着头,闻言一侧脸,扬起一边眉问,“怎么,你算了黄道吉日,今天不适合吃药?”

“”俞微:“不是。”

【叮】

一楼很快到了。

俞微显然不打算再往枪口上撞,等顾泠舟出去后默默上了二楼。

出去这一趟,奶黄包的情绪看起来比顾泠舟好多了,俞微把它放回了猫窝,自己也爬回了床上。

犹豫片刻,把那个毛绒绒的暖手抄也拿了回来。

刚躺好,顾泠舟很快就上来了,她打开了一幅折叠桌放在俞微面前,俞微端着温热的鸡蛋糕小口吃着,时不时偷觑一眼顾泠舟的脸色。

顾泠舟正低头看手机,满脸肃然的样子,或许是在回工作消息。

俞微早没了先前硬碰硬的不忿,等顾泠舟放下手机,她一脸讪讪的,说:“早知道今天生理期,昨天就不该喝酒的。”

以往冬天才头晕的症状,这次却夏天犯,总要有个缘由的。

俞微深以为都是昨天那顿酒喝的不是时候,也想让顾泠舟消消气,却没想到,顾泠舟扯着嘴角冷笑。

“胡说八道。”她骂的慢条斯理,手指交叠“笃笃”两声闷响敲在桌面,“那是一顿酒的缘故吗?怎么别人都喝酒,就你和一顿,就头晕难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没听人家医生怎么说?长期作息不规律,导致的气血亏虚,熬夜损伤肝血,又多忧多思,损伤心脾。”

“人医生说了,和血有关的脏器就仨,你全中,这是一顿酒喝出来的?”

俞微老实巴交,挨完侯医生的训又挨顾泠舟的训。

“还有,什么叫早知道今天生理期?你生理期不规律?当时医生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真行啊,撒谎都撒到医生跟前了!明天去治疗的时候,必须和人家说清楚,连生理期的毛病也一起治,听见了没有?”

“还有,你心里想什么我管不了,但以后,十点钟必须准时上床,把你这个作息给我好好调整过来!”

以往有很多话,顾泠舟不是不想说,只是没有说话的立场。

而且按照她的性子,真心话可以冷嘲热讽的说、可以冷冷硬硬的说、可以不容拒绝的说、甚至可以威胁强势的说。

毕竟,真心话本就是这世上最不设防的软肋,怎么能不蒙上一层强势的铠甲?

可这样,说出来的话,就难免带着管控和强势的意味。

先前她还约束着自己,一来是没立场,二来,她自己也怕,万一把人气走了怎么办?

现在,尚方宝剑在手,顾泠舟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