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泠舟低低笑了,右手从俞微手指下抽出来,指尖撩起睡衣下摆。
“那给你摸个清楚的。”她带着俞微的手落下去,“怎么样?”
俞微:“四块。”
“你几块?”
“我没有。”
“那怎么可能,你这么瘦,体脂率肯定很低。”
“我不锻炼。”
“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算了。”
片刻后:“那奶黄包二妈几块?”
万万没想到事情还能绕回这里,俞微愣是气乐了:“哎呀,你幹嘛老追着人家的事儿问?”
“好奇,”俞微彻底把手缩回去了,可顾泠舟像是虚空罩在手臂上的臂钏,她靠近俞微的身体,撑着脑袋支在俞微身侧,另一只手勾着她的一缕发,“反正也睡不着,聊天嘛,说说呗,你们当初怎么认识的?”
真是会问,一下子涉及到两个她不想让顾泠舟知道的话题。
俞微一边支支吾吾不想回答,一边在脑海里思考,怎么把和十来个人合租的事,比较体面的说出来。
这件事本身当然没什么可耻的,在熬过那段非常艰难的日子之后,俞微回想起来的第一反应,一直都是自豪的,像是年迈的将军回顾身体上的伤疤。
那是勇猛的奖章。
所以如果有人问起来,她也很乐意把那段日子当成故事讲给她听。
可是倾听的人换成顾泠舟,她就不得不有些别的考量。
“就住一起就认识了呗。”
顾泠舟瞬间想到了她和俞微刚认识那年,俞微生日,拽着自己非要在她家里留宿。
“刚认识就同居了啊。”
小时候的俞微,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讲,就是个高需求宝宝。
需要人陪、需要人关注、喜欢黏在一起、喜欢和人一起住。
顾泠舟自以为对此有所预期,应该能表现的客观理智又游刃有余,然而控制自己的酸气不要溢出,已经废了她很大力气——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更像是铁板上滋滋作响烤鱿鱼。
俞微也没想到,自己那句话在顾泠舟听来是这种意思,她连忙否认:“不是同居,呃,算是合租室友。”
说完,她微微屏息,注意着顾泠舟的反应。
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真切,她只知道顾泠舟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
几分钟后,顾泠舟决定暂时放过自己,不要再做切腹自尽的事。
难得有个叙旧聊天的契机,是个正常人都应该聊一些开心的话题,于是她问:“那你们是怎么分手的?”
俞微:“”
切腹自尽的刀又落回了俞微手上,她在一刀致命和凌迟之间选择了装病。
“我觉得我有点头晕。”
“又头晕?还好医生交给我几个穴位,说你头晕的时候按一按。”
她环过俞微的脑袋,不轻不重地按在太阳穴,压低声音,如同恶魔在耳边絮絮低语:“所以呢,怎么分手的?”
“没有,哎呀,你好烦!”俞微被逼出了一股头撞南墙、撞南墙、撞南墙的绝望,索性长痛不如短痛,“我和她根本没分过手,她就是我一个朋友!”
话说到这儿,俞微反而变得理直气壮:“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我女朋友?你自己误会,不要乱说好吧。”
“不是女朋友?”顾泠舟的心情真可谓跌宕起伏,“那奶黄包为什么管它叫二妈?”
“叫二妈怎么了?谁规定的二妈就是一定是前女友,说不定”俞微撞烂南墙的坚硬脑袋,这会表现出了咸鱼摆烂的强硬和不讲理,“说不定,人家还有五六七八个妈呢,又不犯法,人爱有几个妈就有几个。”
“哎呀,你别揉了。”她甩开顾泠舟放在太阳穴的手指,小声嘟囔,“越揉越头疼。”
顾泠舟仍旧半信半疑:“那我问你是不是和前女友聊天,你也没有反驳。”
“我那是”俞微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