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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牛肉, 还和了点面,这会儿牛肉热上了,面團刚从冰箱拿出来,还得回回温, 要等上二十来分钟。

顾泠舟要帮忙, 结果就是把牛肉热上之后, 两个人默默站在操作台面前,目视面團, 并对案上面團施以除帮助以外的一切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励。

“等面回温还要有一会儿,你要不先去洗漱?”

两个人大半夜在这儿站着, 跟罚站似的,“辛苦一天了, 早收拾完早睡觉,明天不是还要工作吗。”

“这会儿困劲儿也过了。”顾泠舟声音还有点哑,語气里透着股倦鸟归巢的疲惫和放松。

她环胸侧立靠在操作台旁,和俞微说自己次日的通告安排。

“十二号还是夜戏,下午四点才开工,有的是时间休息, 也不着急。”

头顶的橱櫃和操作台之间是一排枫木制边框的推拉窗,窗子正对着前院东北角的假山鱼池, 白天采光很好,晚上开了灯, 就成了镜子。

玻璃窗上映出顾泠舟的身形。

她回来的路上就卸了妆,这会儿素面朝天,只松松挽着发,套了件宽松的白色T恤。

头顶的射灯照下来,俞微能看见她前额处一道浅浅的、未散的壓痕。

俞微视线收回, 肩膀微微一动,叹了口气。

顾泠舟脑海里有难言的緊繃,以至于一点点的風吹草动都惹得她如临大敌,此刻語气也略略发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是包包因为晕车精神不好还是没法适应新环境?

是她在这住的不习惯还是房间的風格不喜欢?

又或者,是这房子

“有一点。”俞微在顾泠舟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她面帶苦恼地看着面團,手指在上面戳了戳:“我第一次做面,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紧繃的琴弦骤然一松,顾泠舟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到听清楚了,不由得眉心一松,摇头失笑,“你担心的这个啊?”

“本来不担心的。”俞微瞅了顾泠舟一眼,控诉道,“我本来的打算,是趁着你和晕晕洗漱的时间试一试,要是没成功,就赶在你们出来之前毁尸灭迹,然后煮两包泡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

“现在,可被我全程目击了!”

顾泠舟壓着笑意,微微眯着眼睛,一副“我抓到你作弊”了的得意表情,“难怪你一直催我去洗漱,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是。”俞微很坦诚地承认了,随即直白地看着顾泠舟,大有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请求,“所以能请顾影后去客厅里坐一会儿吗?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开始准备乾坤大挪移了。”

顾泠舟被她逗得差点没绷住表情,忍不住俯身凑过去,脸上帶着十分讨打的招惹,问:“我要是非得全程监督呢?”

“那我就只能行使我的最终解释权了。”俞微又是轻叹一声,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反正创作者拥有署名权,一会儿不管做成什么样,都是正宗的俞式手工面。”

失败没被人看见,就意味着没有失败,就算被人看见了,大不了改一改成功的定义嘛!

顾泠舟憋了又憋,到底破了功,笑不可仰的,眉眼都柔和舒展下来。

像窗外假山鱼池里,清清幽幽,依山半开着的白色小瓣莲花。

夜风阵阵,花朵在水面上微微荡漾,吹进屋内,撩拨着俞微额前的碎发。

大约是南边院子里的月季和蔷薇开得太盛,风一吹,屋里的花香像是潮水一样涌过来,霎时压过了炉子上冒着热气的牛肉咸香。

“好香。”

顾泠舟鼻翼微动,看着俞微把面团分成两份,压成扁扁的、半厘米厚的面饼。

俞微手上动作没停,把面饼然后切成均匀的细條,回了句“院子里的花都开了。”

顾泠舟几乎一错不错地看着俞微的表情,问:“在这边住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