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谢音韶学着她的样子,也竖起拇指好奇地比划着。
付见煦被她笨拙的动作逗得轻笑出声,颊边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这是我们那儿夸奖人的方式,意思是你很棒。”
谢音韶望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不由怔住,双颊悄悄染上绯红。她低头摆弄着衣角,声音轻柔了几分:“其实……我家里人待我极好。若是我真有心上人,姥姥和姐姐定不会阻拦的。”
付见煦赞同地点点头。虽说谢音挽行事作风颇有几分商人的精明,但为人确实明理。
“那……阿煦姐姐对我姐姐和姐妇这样的感情,是怎么看的?会不会觉得……不合世俗礼法?”
“怎么会!”付见煦脱口而出。
谢音韶眼中顿时绽放出期待的光芒。
“我自己就有一位妻子,疼她爱她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这样的感情不容于世呢?”
话音未落,谢音韶眼中的光彩骤然黯淡。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你已有妻室?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会!这样好看、手艺又好、还能陪她研究图纸的女子,竟然已经名花有主了!
提及家中的小姑娘,付见煦不自觉地泛起温柔的笑意,耳根微红:“也……没多久的事。”
见她这般情态,谢音韶心头最后一点微光也熄灭了。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色已正得发邪:“好了,我们还是继续研究图纸吧。”
付见煦微微一怔,不明白这位三小姐为何突然变了态度。但工期紧迫,她也无暇细想,只顺从地点了点头。
……
在两人日夜不休的赶工下,又过了一月,又一版火铳终于制成。
试验场就设在庄内一片事先清理出的空地上。
晨光熹微中,一名黑衣死士手持那柄新造的火铳,沉默地立于场中。付见煦与谢音韶并肩站在廊下,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只见死士抬手、瞄准,动作机械而精准。下一刻,他扣动扳机——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清晨的宁静,远处五十米外的木人应声而裂,胸口处赫然出现一个焦黑的窟窿。
成功了!
付见煦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激动得连指尖都在发颤。她叉着腰仰头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猛地转身抓住谢音韶的衣袖,语无伦次:“快!快让你姐姐把尾款结给我!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见我老婆!”
话音未落,她已像只归巢的燕子般飞奔而去,裙裾在晨风中翻飞,转眼便消失在院门处。
谢音韶望着那道瞬息远去的背影,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
付见煦背着小包裹,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只觉得归心似箭。两个多月风尘仆仆,脑海里那处才住没几天的新家模样,竟已有些模糊了。
她越是焦急,时间便过得越慢,窗外的景色也仿佛凝滞了一般。
直至天色将暗未暗,马车才终于“吱呀”一声,停在了记忆中的院门口。
“付娘子,到了。”车妇朝里头轻喊。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人影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转眼便消失在了门内。
而在门房里的付知晓,正支着脑袋打盹,只觉一阵风从面前呼啸而过。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刚刚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吗?
“小雨!小雨!”付见煦人还没进里屋,声音便先到了,脸上更是早已挂上了抑制不住的笑意。
这个时辰,小雨想必早已下工了吧?
想必也吃完了饭吧?
可……自己这两个多月都没能回家看她一眼,小姑娘会不会生气了?
思绪纷乱间,她的手已按在了门板上。
一股奇异的情怯忽然涌上心头,竟让她有些不敢推开。她在门外静立片刻,抬手用力抹了把脸,又仔细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与衣衫,这才深吸一口气,轻轻推门而入。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