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低下脑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姐姐,我穿红色……会不会太扎眼了?”
“怎么会!”付见煦立即上前帮她理了理衣领,“红色最衬你了,小雨再长些肉,穿这衣服,就像年画里的福娃娃似的。”
说着又凑近些,压低声音道,“等来年开春,咱们买更好的料子做春衫。”
接着试中衣和小衣时,纪小雨明显放松了许多。只有几处需要稍作修改,老板娘仔细地别上记号针。
付见煦望着穿上新衣的纪小雨,越看越觉得这钱花得值当。她当即请老板帮忙修改需要调整的地方,老板热情地端来两张小板凳让她们稍候。
两人并肩坐在布庄的角落里,付见煦忽然从袖袋里掏出个小纸包,悄悄塞进纪小雨手中。纪小雨展开一看,竟是前日买的糖瓜,金黄透亮的麦芽糖上还沾着雪白的芝麻。
“想着回去得晚,夜里吃糖对牙不好,”付见煦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就带了些在路上给你解馋。”
纪小雨拈起一块糖瓜放入口中,甜脆的麦芽甜味在齿间化开。
嘴巴是甜的,心也是甜的。
待衣服修改好,付见煦提着打包好的衣裳,很自然地牵起纪小雨的手往外走。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街道上弥漫着各家各户准备晚饭的香气。
路过另一家布庄时,她的脚步忽然顿住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从店里走出来。
是男主大壮!
付见煦心里一紧。这些日子忙忙碌碌,竟把这个晦气男给忘了。
他怎么会在这
这个晦气男留在漕津镇终究是个祸患,她得想个法子既能保全自己,又能护住身边这些人。可她一个普通老百姓,接触不到能左右局势的大人物,就算见到了,又该如何解释自己如何得来的消息?
想来想去想不到破局的法子。
她恼羞成怒起来。
又是可惜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看文,以致于现在无法抓住原著优势,又是在心中大骂死作者,想吃大女主这口饭结果后面偷偷藏不住了是吧?都说了不许男人来写女频文!!!害得她要面对这样的烂摊子……
纪小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色一变,那是……大壮?
这女人怎么又盯着男人看。
莫不是这孤魂野鬼真不是磨镜?
想到此处,她紧咬下唇。
但没过一会,纪小雨的眼神又逐渐狠厉起来,这女人不是又能怎么样?她以前不也不是么?现如今不也离不得她了?
她不信她使出浑身解数,不能让她变成磨镜!
这厢“不是磨镜”的付见煦,正暗自焦急时,忽然感觉手上一痛。转头看见纪小雨正死死盯着周大壮的方向,嘴唇抿得发白,付见煦见小姑娘脸色难看,连忙转过身,“小雨,怎么了?可是冻着了?”
“姐姐,有点冷。”纪小雨垂下脑袋,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将翻涌的情绪小心藏好。
付见煦顿时担心起来,今日不算冷,小姑娘穿着与平时一样厚的衣服,怎得突然冷了起来?
是不是昨夜泡澡冻着了?
她面上顿时露出懊恼的神情来。
纪小雨见女人明显是多想了,将心里那点阴暗的念头妥善藏起。她摇了摇女人的手,抬头露出乖巧的笑,“姐姐替我暖暖手,便不冷了。”
付见煦闻言面色稍霁,但还是有些担心小姑娘的身体,她将小姑娘的两只手捉在手心,双手揉动将小姑娘的手搓热乎,又在心里琢磨着等到了家后,一定要给小姑娘灌一碗姜水去去寒。
待小姑娘的手暖和了后,她又将小姑娘的手揣进自个儿棉衣里,她轻轻道,“走吧,我们回家。”
纪小雨于温暖中蜷了蜷手指,她轻轻颔首。
暮色渐浓,两个紧紧相偎的身影慢慢走远,在地上融成一个长长的影子,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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