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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文牒,是他被酒意裹挟,一时心软的暂且安抚,后面遗留的令牌才是重头戏。

他本以为云星起会登门送还,就此留在王府后院。

谁知道少年会带着令牌和文牒一起远走高飞,跑了也没事,他手上有令牌,会时刻谨记是谁让他得以自由。

王爷的话,一句一句锤在云星起心上,锤得他抬不起头。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那份他引以为傲的天赋,在滔天权势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云星起深吸一口气,他现下不觉得热,觉得冷,内衫汗湿后紧贴脊背,冰冷黏腻。

抬头直视王爷深不可测的眼眸,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试图辩解:“王爷,我不是‘侯观容’,我是云星起。”

“云星起吗”周珣咀嚼他的名字,终于明白为什么下了全国追捕令后找不到人,原来是他忘记对方真名了。

他笑意渐收,抬手摩挲手指上的玉扳指,说:“云星起,你可以不去,本王最近打听到你师门中人丹青造诣俱是不凡,你说,本王从中选哪一个与本王同去呢?”

恍若一声巨响在云星起脑中炸开,他不可思议抬头看向王爷。

周珣停止动作,冷冽目光直指对面少年,“或许,本王应该选你师父,毕竟,一开始本王要找的人就是他。”

瞬间,什么辩解、反抗,对于自由的渴望,云星起全无所谓了。

他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怔愣地看着王爷,说不出一句话。

王爷拿捏住了他的命脉,他的软肋。

浮云遮住日光,屋内变得昏暗,空气凝滞,身上华服沉重,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自清晨醒来,什么没喝什么没吃,喉咙干涸,胃部干瘪。

喉结艰涩地滚动一瞬,他膝盖一软,“咚”一声跪倒在地。

不是坐久了腿麻,或是再见王爷慌张,是他有意为之。

所幸地板铺有厚毯,跪下膝盖不痛,他痛的是另一个地方。

双手在额前交叠,抵住额头,趴伏在地,他说:“微臣遵旨。”

声音遥远陌生得不像是他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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