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一点点的抚养她长大。
谁会不爱妈妈呢?
斯祁想,或许她的某一部分已经被埋葬在了妈妈自杀死去的那一天。
她记得妈妈的血滴在地上积成了一潭,血液里印出她的影子,她僵硬的爬上前去,拉开被子,看见了妈妈藏在被子的那只手上的,她一周之前给她的半块面包。
面包已经硬了,但是她紧紧的捏着,就算已经快要饿死了,她都没有动它一口。
于是这半块面包,成了她妈妈的最后一件遗物,是她留给自己的,关键时候能够多一点活下去的机会的资本。
所以最后的时候,妈妈脆弱枯槁的模样反而越来越远,最后只余下最初的时候,红色长裙的母亲牵着她的手,侧耳听她开口说话的喜悦。
那时候的她漂亮,年轻,满怀希望。
手边传来温暖的触感,像在她晦暗的天空撕开一条裂缝,阳光透过云层照进那条从没有过阳光的巷子里,照进少年时永远不透光的房子里。
斯祁微微一怔,回过头,看见额头冒着细汗的女人。
司如絮浅浅弯唇,嗓音温软,“已经好了,老婆婆休息一下就会醒,我们一起做饭。”
“救……活了吗?”斯祁感觉自己大脑有点缺氧,她眨了眨眼睛,崩塌的世界观在一点点的建立。
原来普通人病入膏肓也可以被救活吗?
“嗯,救活了。”
其实为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心存死志的老人耗费极大的异能治疗是不划算的,即使是在罗峰和的基地,大家也不过是轻轻的叹息,对亲属说节哀。
但司如絮留意到了斯祁的不对劲,她对斯祁这两年的了解几乎为零。
时间里的晦暗是一片灰色的云朵,看上去在滚滚的洪流中被抛在后面,却又一直轻飘飘的跟着,在某个不经意的相似的时间点,又一次的笼罩在情绪的屋顶。
乌云会随时时间慢慢的散去,但司如絮不想让斯祁等。等天晴的时间太漫长,她想帮她吹散。
她看斯祁灰暗的眼底闪过一点小心翼翼的光,眼神悄悄的往后面瞟,却没有往那边走一步,她牵住司如絮的手,往锅的那边带。
“走吧,做饭去。”
锅下面升起柴火,不一会儿就升起缕缕的白烟,斯祁把处理好的蛇肉切碎下过,司如絮还在里面放了一些米。
等锅里的人咕噜咕噜的,一个泡一个泡的缓缓升起来,往外面冒的时候,斯祁就把盖子盖上,静静的等着,时不时的摆弄一下下面的柴火,免得它们缺氧熄灭掉。
她拨弄的专注,没有留意到司如絮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和眼神里的落寞。
司如絮的外公外婆喜欢乡间的生活,有事没事的种种菜,养养鸡,捡柴火回来做饭,他们总说柴火饭好吃一些,自己家里种的菜健康,养得鸡肉更嫩,更香。
司如絮每年都想着带斯祁回去看看,又每年都抽不出时间,于是总是搁置,直到分开的那一天。
现在想来,斯祁应该会很喜欢外婆家里养得那只小狗,会喜欢在外婆做饭的时候坐在那里烧柴火,控制火的大小,也会喜欢上山去一起采蘑菇,挖竹笋,坐在山坡上数远处的几棵小树。
可现在她没有家人了,她只有斯祁。命运总是在残忍的同时为生命保留一点存活的余地。
而斯祁是她此刻站在这里的理由。
所以她会想,如果没有爱的话,这冗长的一生该怎么过。
如果在幸福的时候可以感知到就好了。
从前的她年轻气盛,几年感情的激情褪去后,又不甘心于柴米油盐的平淡。这些她都有,她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小孩。
就连她的名字,司如絮,其实她的父亲姓熊,但是家里人一商量,女孩子姓熊会不会起名字不好听,会不会让班里的小孩子笑话,于是就让她跟着妈妈姓。
如絮——希望她能够温柔坚韧,自由随性,做一切自己想做的时候,就连她的妹妹,司落蘅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