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了,都是陈先生的功劳。”
只有在梦里,涌星才敢这般肆无忌惮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自从初次见面,陈玄秋让她叫自己陈先生之后,涌星就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般喊他“先生”。
她是他最特殊的学生。
陈先生答应过她,他会是教授她国文的先生。
涌星正想说些什么,忽然一声尖利的枪响划破长夜,一时间场景飞速变换。
只一眨眼的功夫,涌星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福煦路口,茶叶行掌柜那颗稀烂的头就躺在她的脚边。周围传来叫喊,“就是她!就是她害死的!”
涌星下意识想跑,可是脚却像是被人钉住一般无法动弹。
她只能眼看着层出不穷的人朝她扑来。
使劲全身力气,涌星醒了过来。即使全身早已湿透,可是她也只是沉默地睁开了眼睛,连一声低呼也没有。
她在黑暗里沉默着,休息了一会才站起来,拉开窗帘后才发现东边微微泛白。
反正睡不着,索性下楼去老虎灶那里打水洗漱。
老虎灶的长脚爷爷早就醒了,靠在门口哼戏,像是没有看到她来打水一样依旧闭眼哼着。涌星在维新政府做事的事情早已在梧桐弄传开了,她看得出长脚爷爷看不惯她给日本人做事,也不刻意找他说话,洗漱后照旧是放了钱在茶碗底下离开。
今天是礼拜一,也是涌星第一次去翻译科报到。待收拾好了一切后,便早早到了政府大楼。出人意料的是,即使没到上班时间,翻译科已是十分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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