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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离 藏于山海 103991 字 1个月前

陆听晚打断说,“她说的没错,我去取龙涎草,还你救命之情,你又替我费心寻得匠人制成落日弓,这些事我都记着,还你恩情本就理所当然。”

“是以,你倒在雪地里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把龙涎草取回来,再与我两清是吗?”

“我也不是盲目去的,城内城外药铺都寻了,太医署也没有,这才迫不得已上山。”陆听晚还在解释缘由,可程羡之要的不是理由。

“知道了。”她不清楚自己的意思,自己也不想多说,“不要多想。”

“那龙涎草,你记得用。”陆听晚自知又欠了他一次,看着他的模样憔悴,免不了想关心,却又不敢太过亲昵。

程羡之抬眼看她,目光温和,牵出笑意,朝她点头,“嗯。”

“我这里有风信在,听说搏斗赛要在禁军校场操办,你诸事缠身,就不要总来雁声堂了,总归就是吃药的事,我自己也能喝,不必麻烦。”

“等你好了,到时候让寒舟安排。”

“嗯?安排什么?”陆听晚睁着眼珠子。

“搏斗赛,你不想看?”

“想!”她漾出笑意,把寒冬驱散,屋内热气暖人,似乎心里更暖了。

“嗯。”

程羡之替她盖好被褥,等她闭眼后再退出去。

强撑的精神,在与她的言谈中,仿若也感受到了她的一丝服软,他回了书房,晚膳未用便睡下了。

半月来,京都又下了几场雪,山海关的辎重运输不利,奏折呈到了含章殿,程羡之要忙于搏斗赛,还要在六部里跑,分身乏术。

谢昭得知陆听晚未回宫,打听了才知她在初雪那夜病了,碍于身份又不能入府探望。谢昭在营里见过程羡之,关切了句,程羡之只道无碍。

“我能见见她吗?”谢昭深眸赤诚,程羡之似乎在那双眼睛了,看见与自己一样的情愫。

顿了良久,才道:“军中有事确实要与你相商,明日我会让寒舟请你入府议事。”

“多谢程尚书。”谢昭拱手告辞。

她手上冻伤好了大半,还有痕迹未消,雪连续下了几日,把窗外的树枝压得严实,她望向窗外,开了半扇,风闯进来,迎过面颊,“京都的冬,是不是很长?”

风信端着药碗,看她又在吹冷风,“夫人病体还未愈呢,不宜久站风口,喝药了。”

“整日憋在屋里,发丝都是药味,我在京都喝的药,比我在江陵十六年喝的都要多。”

“大人嘱咐过的。”风信小声嘀咕。

“京都的冬天有什么好玩的?”陆听晚细眉弯起。

风信:“冰嬉、冰钓、游园、射猎、很多啊,不过都得您身子好了才能玩儿。”

“射猎?这个可以,不过我箭术不好,”修然她想起一人,打起主意,“谢昭箭术好,到时候叫上他。”

话音刚落,庭前军靴踏着步子,程羡之率先纵入白景,身后跟着谢昭,陆听晚刚转回的身子又转了回来,侧头往窗外定睛,还以为看错了。

“歘”的一下,窗户猛然推开,陆听晚临着风撑在窗台,朝他招手,清脆喊了一声:“谢昭!”

二人抬头望去,她的笑冲撞了寒风,“你怎么来啦?”

程羡之见她目光未往自己这边瞧,有些不快又隐着,“谢昭来府中谈事,听说你病了,顺带瞧瞧。”

“是,外边风大,你别出来了。”谢昭怕她冷着。

“风信,请人进来,看茶。”陆听晚身影消失在窗前,迎二人入了外间,炉子煮着热茶。

程羡之不语,自顾寻了位置落座,抬手示意谢昭坐下。

“是专程来看我的吗?”她闷了许久,整日不是风信就是程羡之,如今见着别人,欣喜了许多。

程羡之也有两三日没来,但是她对谢昭的热情与自己相比,截然不同,他心里吃着味。

“你站在窗台吹风做什么?”

“透气。”陆听晚敷衍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