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人传话,往日都是在宫里见的。
见他未动,下人再次催促,“谢将军,二夫人等着您呢。”
谢昭才提步,入了雁声堂,丫头退了半步未再跟,“将军里边请。”
院内无人,又静得反常,屋门轻推,一股奇香入鼻,紧接着水汽漫开。屏风后,一道影子虚晃,展着双臂正在穿衣,轻纱撩过,屋外冷风直入,她听见动静,以为是风信回来了,“把门关上。”
谢昭微顿,警惕地喊了一声,“江雁离?”
里边穿衣的动作忽而一滞,“谢昭?”
“等,等一下,别进来!”陆听晚此刻声音也不对劲。
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安,此时胸口更是闷得难受,连同一张小脸充斥红晕。
谢昭顷刻背过身,不明缘由,但还是问了,“你唤我来,可是有事?”
陆听晚头昏沉沉的,开始不清醒,撑着案几,努力甩了甩头,压着嗓音艰难道:“我唤你来的?”
谢昭也已察觉不对,陆听晚裹好外衫,鬓边湿发,柔弱无骨的身躯探出屏风,双眸散着迷离的欲,口干极了。
“院外可有其他人?”陆听晚撑着理智忙问。
谢昭看出她整个人状态不对,“应是无人。”
她心中有了猜测,从今日映月阁反常唤她过去闲聊,接二连三,若无人从中安排,陆听晚实难相信。
公孙雪要早有准备,谢昭逃不掉,可若是坐以待毙,更易落入陷阱,任她宰割。
“今日怕是有人要你我背上一个私通□□后宅的罪名。”
“你此刻便出去,快!”陆听晚声哑说,“不,你从后院走,爬墙出去!”
谢昭见她一张脸不断冒出细汗,瞧得出来她忍得很辛苦。
可知名声于这后宅女子的重要,他未优柔寡断,将手中臂弩留下,“程尚书不在京都,我会护你!”
谢昭刚半步踏阶,公孙雪便带了人赶至,声势浩荡,“我们程府清流人家,大人出城忙于公务不过半月,二夫人当真是胆大包天,偷腥都偷到家里来了,把尚书府的颜面置于何处?”
二人听得一清二楚,陆听晚深吸口气,绑紧了臂弩,拿起一旁的剪刀,朝自己手臂划了一道口子,痛意充斥她的神经,把迷药的药效短暂驱散。
“谢昭来是替程羡之传话的,大夫人见着谢昭在此,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口口声声咬定我与谢昭私通?”陆听晚身影露出,扶着门框时说话声音极力在克制。
“二夫人这是怎么了?”公孙雪打量她的模样,茶水里掺的药物本不至于情乱,只是泡浴的水里混着的浴香一同入体,方能激发体内情药,与先前给程羡之服用的有异曲同工之效。
“外男入后院,本就不合礼数,二夫人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若说没有,叫旁人如何信服,今日此事若传了出去,便是有辱大人的清誉。”
“大人素日待你不薄,处处维护,舍命相救,你如何忍心要与旁人通奸,损他颜面啊陆听晚!”公孙雪言辞激烈。
陆听晚轻嗤,顿觉她可笑至极,“是以,他对我这般好,你公孙雪恨我?今日才要摆这一遭,设计陷害于我?”
“你问问程羡之,他可会信?”
“二夫人如何辩解都不要紧,等主君回来自会决断,可今日我等撞见二人之事是真,主君前往滨州前交待我要管好这个家,我怎能让主君失望,任由你毁他清誉,既然我执掌中馈,那府里的事都能管得,即便你是陆掌宫,先也得程二夫人。”
“公孙雪,少冠冕堂皇,你有何资格与我谈清誉,你我本无深仇大恨,何必赶尽杀绝,以此腌臜手段。今日若再胡搅蛮缠,不论是非,逼我至此,我陆听晚也不会留情。”
公孙雪神色骤变,疯态尽显,“来人,将陆听晚绑了。”
“尔敢?”谢昭立在前。
“谢将军是朝中重臣,我公孙雪内宅妇人无权对你动刑,可若是你在府中撒野,本夫人自卫失手,朝廷也不会过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