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说:“程尚书身兼数职,劳心劳力,听晚来给您送碗补气血的红豆汤,润润口。”
“看来是膳房下人不得力,做的汤不合你的胃口,那就让苍术明日再换一批人吧。”他悠悠道。
明明是威胁的语气,激得陆听晚更是生气,“你,府,府里若是缺,缺银子,我可以交月银,我也不是挑嘴,可谁整日整日喝红豆汤啊。”
程羡之挑眉,藏了坏意,“听说你在宫里熬了我送去的红豆,不是喜欢喝吗?”
“什么?”裹紧的被褥落地,露出单薄的衣衫。
原来他是记着这仇?
程羡之不紧不慢起身,捡起她裙摆落下的褥子,又给她裹回去,还特意紧了几下,“不喜欢喝,煮了做什么?”
陆听晚哑口,此人简直不可理喻,且让人难以猜透。
见她发愣,也不逗她,转了话峰,“风雪加重,这几日皇帝病重无法上朝,姜太后听政,大臣议事都快到了锦华宫,如今正是用人之时,前些日子锦华宫拖人来问你身子,想必太后是有意要你回去侍奉。”
陆听晚眸光一凝,回了神后裹紧被褥,缩在里边就露出一颗头,看着还怪可爱。
“我身子早已无碍,可以回宫了。”
“你定日子,我送你。”程羡之坐回椅上,端了那碗红豆汤喝下一口,慢条斯理品着,“是不怎么好喝。”
陆听晚幽怨瞪着他,“知道就好,明日,明日我就回。”
翌日雪停,陆听晚早早收拾好,点上妆后把养病这些日子的病容都驱散了,又见那抹烈阳娇媚。
程羡之着一身紫色官袍,两人坐在马车里,她挑帘望向街道两边未化的积雪,回眸与端坐的人说话,“京都的冬日,得多久啊?”
“若是赶上冷的一年,开春二月还会下雪。”
她放了帘子,心事重重“哦”了一声。
“怎么了?”
程羡之担心她许久未接触宫内,一时不适,安抚道,“若是宫里有什么不适的,传话于我,我来办。”
“嗯?”她诧然抬眸,并非担忧宫里的事,只是想家了,“嗯。”
皇帝病重,他这个尚书不会清闲,陆听晚应下,并未打算要麻烦他什么。
程羡之余光盛着她的影,一路上马车内很静,静得只剩下车轴压过积雪的声音,到宫门了。
陆听晚拿了包袱率先下车,程羡之挑起帘子,百官陆续抵达宫门朝列。
她扭头寻着程羡之,见他未下车又等了一阵,程羡之隔着帘子只道:“进去吧。”
“今日口脂很好看。”
陆听晚一双清眸装着星辰,朝他粲然一笑,“多谢。”
幽深的目光一直送至单薄的身影远去,直至消失在宫门方才下车。
“今年冬日难熬,西北和山海关辎重运送困难重重,突厥起势奋勇,山海关将士在严寒里拿命搏,冻裂的手要握枪杆,等同于伤残将士上沙场,各州县支援的药物运送不及时,伤兵下了战场得不到及时医治和安置。姜国公已经带着将士们持续作战一个月,军需到底能不能送达,六部里有人能回哀家吗?”姜太后坐于帘后,透出沉而用力的声音。
百官叹息,六部侍郎无人敢言,公孙饮率先出列,“朝廷拨的军需辎重月前便已送至,我大岚受风雪影响,突厥也不好过。至于药物,半月前中书省已拟文书让六部协理地方官员,将所需药材率先运往驻扎地,若地方执行顺畅,此刻姜国公该是收到这批药材了。”
“兵部回执已经收到,山海关药材顺利运至,今岁寒冬,大岚乃至邻国都遭逢雪患,我朝入冬前按钦天监预测,已传达寒苦州县提前储存过冬所需衣物和粮食,比之往年寒冬,今岁受风雪危及的百姓减少大半,百姓安,国才安。”程羡之道。
“程尚书任职后,为民为国,劳心劳力,受伤了也一直处理冬日搏斗赛事宜,此乃大岚之福。”姜太后说,“然百姓安,需边关宁,方能国本固。山海关抵御,还需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