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乏了。”姜太后走向软榻,陆听晚放下帐帘后吩咐了宫女守寝。
陆听晚回到自己居住住所,重新换了身新的宫装,宫女在外头传话,陆听晚插*上最后一支发钗,不紧不慢出来。
“娘娘歇下了,后宫事物我晚些处理,是有何事?”她视线扫着庭前的宫女。
只见宫女手捧一只木匣,与巴掌般大,宫女神色恭敬:“陆掌事,这是程尚书送来的,特意叮嘱要亲手交由掌事手中。”
“程羡之?”陆听晚本能反应念了他的名字。
宫女上前呈递出去。
“他,可还有说什么?”
“无旁的话了。”
陆听晚接过小木匣,掂了两下,里头空空的没有重量,宫女见她盯着木匣怔了半晌。
这程羡之又在搞什么名堂,她谨慎扣下锁扣,底座是实心的,里边还有一个小木盒拖底,中间是一颗……
一颗……
“红豆?”陆听晚直接捏着这颗小豆子眉心紧锁,“这是何意?”
小宫女同样盯着那颗豆子,“程尚书给陆掌事送了颗豆子?这不能用也不能吃的该作何处理啊?”
陆听晚觉得以程羡之的思维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捏着的红豆举过头顶,她单眼眯着试图看出蕴含之物,借着日光照射,她确认这就是一颗普通的红豆。
红豆放回木匣,陆听晚随意摆放一处,改日再问问他也不迟。
陆听晚接连一个月,每日都会收到一颗程羡之送来的红豆,妆台的盒子堆积几排,摞得高了,她正望着这些盒子发愁,也不知他这到底是何意,如今后宫都知程羡之日日送红豆入锦华宫。
陆听晚休沐两次回府都不见他,程羡之去了郊外校场督兵,还带上禁军当差的谢昭,她谁都寻不到,只能在雁声堂盯着那几株葡萄数数,再过不久就熟了。
她寻思到时候酿了酒得多送程羡之两坛,以报他几次相助之恩。
宫女瞅着妆台前连连叹息的陆听晚,劝慰道:“太后说程尚书这个月都在校场督兵,进不来宫里,陆掌事也别愁伤,再过几日人就回来了。”
“愁伤?”陆听晚愕然,她确实愁伤,只不过不是因着见不着程羡之人。
“是啊,”宫女不以为然,“陆掌事整日魂不守舍的盯着这些木盒子,难道不是因为思念程尚书吗?”
“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陆掌事一个月未见,思念成疾也是必然。”
这话陆听晚越听越觉不对劲,转而一想,在她们眼中,他二人关系有如此牵绊也不为过,话到嘴边她又咽下,没再解释。
“这相思苦,程尚书定然与陆掌事一般难熬,不然怎会每日送来一颗红豆,以表相思之情呢。”另外一位宫女也道。
相思?
他送红豆是这个意思吗?
陆听晚拿起一颗放入掌心端详,“相思,程羡之,他么?”
随后摇摇头,否定这一荒唐想法,轻笑说:“他怎么会呢!”
兵部郊外校场上,程羡之刚从指挥场下来,寒舟接过配剑,程羡之额间还冒着汗,接过帕巾一边擦拭不忘问:“东西可送去了?”
寒舟唇角微起,隐隐藏着笑:“送了。”
“可有何话回来?”
“未曾。”
擦汗的手停滞,心底的念头暴露无遗,“当真如此沉得住气?”
“二夫人许是还在猜测大人的意思呢。”
第103章 蜀锦
程羡之默了须臾,轻笑一声,也许吧,她这人心眼大,加之自己与公孙雪间外人看来确实没有缝隙能入,她如此通透清醒的人,又怎会甘愿往这里探。
“督兵结束后,我要见她。”程羡之说得那样轻巧,从校场下来的疲惫挥之而去,轮廓多了些许张扬。
谢昭还混在队伍里,与军队一同操练,那血脉偾张的张狂,热烈又狂野,肱臂拱起的肌肉如硬石,程羡之想到了那把落日弓。
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