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大伙快去看,新开的布庄买一送一,物美价廉,瞧一瞧看一看。”苗大婶嗓子一如既往响亮。
陆听晚轻笑,她还是老样子,在酒楼干着工,闲时揽些活计。
而那新开的布庄,便是先前知春里的铺面。
她想起来入宫前程羡之与她说过,愿意给她重开知春里经营生意。
想来是那个时候封条才解的。
耳侧又传了其他声音。
“这铺面原先是一位年轻娘子开的花铺,后来研制了叫什么膏的,当时名动京城,满城风雨,商会为此不惜人力物力,号召全城百姓投选店铺代理这个东西。”
“是玉露膏,我们*家婆娘都说好,只是可惜了,后来不知犯了何事,官府查抄,铺子贴了封条,前些日子才开的,想要这个铺面的大有人在,刚开便最是抢手,听闻原先是一个官员定了铺子,后面不知怎的,又不要了,这才让别人开了这布庄生意。”
陆听晚明白了,此人说的官员想必就是程羡之了。
没成想还有一日能重回这里,奈何已是物是人非。
过了半日,拢共问了四家,看了图纸的工匠只能遗憾摇头。
陆听晚未做放弃,而是往长青街去,后半日几乎耗在那,又是问了几家,结果大致,没有进展。
她带着颓然,这两日就买了材料,工匠的事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耷拉着脑袋冥想时,街道马车驶过,帘子卷起时,车内的人认清人群中气质独特的身影。
“停。”马儿嘶鸣后车轴跟着停,马车停在她身侧。
陆听晚下意识往街道内闪避,洛云初已经下马。
冲她而去,陆听晚心里惦记要事,注意力不再旁物上。
直至洛云初冲着背影喊道:“江雁离。”
他还是更愿意唤她这个称呼。
陆听晚猛然抬头,向着声音方向转身而去,看清了洛云初。
不久前二人在未央楼见过一面,陆听晚神色淡然,唤了一声:“洛会长,别来无恙。”
这称呼让人听了不禁泛起苦涩,不过洛云初已经不欺盼在她那能得到超乎寻常的感情。
“你怎得来了长青街?”洛云初带着笑意。
陆听晚也落落大方,“闲来无事,走走。”
说出这话时竟觉不大妥,无事来枫林巷跟长青街走走是要念旧吗?
洛云初何等精明,显然是不信的,却没有明着拆穿,只道:“若有需要的,你尽管与我开口便是,在这京都凡是买卖有关的,我都知道一二,或许能帮得上你。”
陆听晚思量片刻,洛云初的人脉广布,又在京都摸爬滚打数年,这些门道必然比她多得多,就连程羡之,也不一定有他在行。
想到此处,她没再瞒着:“你可知有名工匠有哪些?”
洛云初说:“京都工匠不少,有名的也不在少数,就是不知你指的这个程度如何来断定。”
“能造常人不能造之物。”
“你要造何物?”
陆听晚放出警惕,神色却淡然:“若洛会长不知就不麻烦了,无碍。”
洛云初瞧出她的警惕,不再坚持,保持分寸说:“若是此人,我给你留心着。”
“多谢。”陆听晚道谢后也未多留,洛云初望着淹入人群的背影,与他相反方向,上了一辆马车,驶离长青街。
眼见雁声堂的葡萄今年又要结不少,陆听晚回来往那葡萄架上绕了一圈,满是丰收的喜悦。
风信给她收拾行装,陆听晚坐于妆台卸头面,不忘提醒风信:“那两坛酒记得带上。”
“记住了,”风信不厌其烦,仔细收拾行囊,“这些日子大人对夫人也算不错,要不要留一坛给他呢?”
陆听晚思索,以为风信是指救下她性命这件事,她随手点了坛:“剩余留在雁声堂吧。”
也没直说要给谁。
翌日,卯时未到便起来了,因着要坐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