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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离 藏于山海 82478 字 1个月前

夜莺在雁声堂外久久回旋,她想换个地方透气,不知谢昭他们如今怎么样了,程羡之也是早出晚归的,自回府那夜之后便再没看过他。

不知不觉中,人就走到了书房,书房院子的桂花开了绿叶,屋内油灯烛火不算光亮,静谧得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陆听晚便就这么跨了进去,程羡之在里间刚换了身干净常服,听闻动静以为是寒舟来了。

那衣襟还未固紧,敞着半边胸膛,借着烛光,陆听晚是看清了这抹春色,结实的线条上似乎有淤痕,仅仅是撇了一眼,陆听晚便偏头若无其事的偏开视线,程羡之同样不紧不慢地拉好衣襟。

那身上的伤痕是攻山时触发路障不慎受的,虽已经没了痛意,但是淤青一时半会散不下去。

“什么事?”清幽的声音蒙住暗色。

陆听晚面颊忽觉灼热,她往门口处站了站,受着凉风热气才慢慢散开。

他没责怪自己擅自闯入他的书房,这倒是让陆听晚有些惊诧。

“谢昭,怎么样了?”她思忖片刻后问道。

“在雁声堂静养了三日,足不出户,今夜过来就只是想问谢昭?”程羡之甩开长袖在矮椅落座。

陆听晚虽是站立,却总觉被俯瞰的人是自己。

“禁军的人可有为难他们?”

“你是觉着我这个禁军总督和六部尚书的身份是个摆设吗?”

“禁军无私仇,为何要为难谢昭他们?”

斜过来的寒芒审视着人,廊下被风打得不成样的光影落进来,正好罩在她身上,那撩人的曲线和身段,被光线透过,隐约可见,她好似长高了些,身段也更加成熟,傲人的山峰在薄氅下若隐若现。

腰身若柳枝,加上纤细的四肢,眉宇间散着股怜意,眼神无辜死了。

竟然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还有他事?”程羡之收了目光,恍惚有些意犹未尽。

“我想去军营看看,”陆听晚提出要求,怕程羡之不允诺,又补道,“你不是说护督候可以随意出入军营和宫门吗?”

程羡之沉默须臾:“明日辰时三刻,过时不候。”

陆听晚得了允诺,片刻都不多留,道了声谢便溜了。

人走后,程羡之又才将视线落回适才她站的位置,只是廊灯已经止了,那个位置也不再有烛光笼罩,只剩下一片漆暗。

翌日辰时不到,陆听晚便已经收拾好装束,薄雾紫烟沙外裳里头搭着翡翠烟罗绮云裙,一支水色玉兰簪子斜插发髻,双颊淡粉欲出,似是这春日一朵娇艳欲滴的花苞,等待晨阳来临后绽放。

府门外车马已备好,程羡之念及她伤势,着人备了马车,寒舟已经在外候着了,陆听晚心情好,对寒舟也没了往日的敌意,率先问了早。

程羡之紧接着从府门走来,没成想陆听晚还比他早到,再看那人立在马前,一身精细装扮,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那人扫视一眼,透着不屑的神色,心里暗自揣度,这是为了见谢昭,特意穿成这幅模样的?

陆听晚已经迫不及待上马,寒舟拦下她:“二夫人,您坐马车。”

陆听晚不解瞪着他,寒舟解释道:“您伤势未愈,还是不要骑马先为好。”

程羡之绕开人,自顾跨上马背,什么都没说。

马背上的人俯视过来,陆听晚不知哪来的劲儿,面对他这股神情,颇有不服,翻身便爬上了马背。

虽没有程羡之那么干净利落,可她扯起缰绳时丝毫不惧,紧接着双腿夹紧马肚,策了出去,扬起的裙摆和衣袖在风中鼓动。

出城时早间的露雾还未散,她不认路,快到了城门,也得停下来等,程羡之却不急,慢悠悠跟上来,与她擦过之时,淡淡说了一句:“认路吗,就跑这么快?”

陆听晚心情好,也不恼,静静在一侧候着,勒紧缰绳跟在身后。

“就这么迫不及待?”见她不说话,程羡之在前头又一次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