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但是春风楼的人不让见,若我要见人,得拿出一千两银子赎人……”
一千两,普通农户做上几辈子都赚不到一千两。
风信问道:“天子脚下既然如此世风日下,那你为何不报官呢?”
“报官?我,我去了,人家要我写诉状,我大字不识几个如何写得诉状。”大叔重重磕着青石板,泪如雨下。
或许报官去了京兆府刑狱司,还没开始伸冤便已经去了半条命,先前农户与商贾起了争执送去京兆府的时候陆听晚已经领教过了。
“不如你去刑部状告吧,”陆听晚想起一人,“诉状我可以替你写,不试试又怎能知道不行呢。”
说着陆听晚便吩咐风信将大叔扶上马车,马车调转车头去了刑部。
第45章 诉状
春风楼的事没过多时便传到了商会,天枢给洛云初说了来龙去脉,原本约好了时辰的,洛云初只能更改行程。
“去长青街吧,她要去刑部,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马车到了刑部大门,陆听晚让风信去与守卫讲明来意。
守卫庄严,拔出腰间佩刀:“刑部不接百姓状纸,要状告去京兆府递状子。”
风信被逼退几步,无助看了眼陆听晚,陆听晚上前理论:“刑部既有审理案件之责,那我们状告京都子钱家,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可有何不妥?”
“未经上报案子刑部不予受理,还请姑娘莫要再胡搅蛮缠。”
大叔已然心灰意冷,见陆听晚与风信还在与守卫纠缠,他便不能再怯弱,索性跪倒在地,磕头道:“就请大人替草民申冤吧……草民有冤情……”
“赌坊子钱家高衡,逼良为娼,将草民的女儿强送春风楼……”
陆续,刑部外聚众不少百姓,眼见事态不好控制,刑部的衙差进去禀报,刑部侍郎正与程羡之谈完要事,寒舟候在一侧。
见衙差欲言又止,寒舟问道:“二位大人议事,有何事情?”
“是……门外有刁民闹事,直言是有人逼良为娼,非要刑部来诉求冤情。”
“既有冤情,让他们去京兆府递诉状,怎的跑来刑部了。”
“守卫已经说了,那两女子与一老头,老头嘴里喊着高衡……”
里边的程羡之听闻名字抬眸望去:“既然有冤情陈情到刑部,先将人请进来……”
“大人,这并非刑部管辖范围内啊……”刑部侍郎犹豫道。
“适才没听他说高衡吗?”程羡之扫一眼刑部侍郎,“我要的是高衡的消息。”
程羡之横眉扫视,他刚从牢狱出来,身上还带着审讯后的血腥气,刑部侍郎频繁擦汗,衙差颇有眼力,只字未提,赶忙去请了人进来。
“大人,人带到了。”
程羡之立在檐下,刑部侍郎和寒舟各站一侧。
熟悉的面孔入目,陆听晚与风信怔愣片刻,檐下的人气势如虹,扫过陆听晚,一直到人走近跟前。
他未发话,陆听晚也没急着解释。
寒舟余光瞄了眼岿然不动的程羡之,率先道:“来者何人?”
老者跪地请诉:“草民周氏叩见大人,草民乃京都郊外村落一户农户,去岁跟城中的高衡借了二十两银子,那高衡……”
“那高衡是放印子钱的。”程羡之这时候动了动身躯,视线从陆听晚身上抽回,落在身后的阳光里。
“程大人知道此人。”陆听晚上前一步问。
程羡之目光斜过她,背过身去:“高衡如今在何处?”
老者说:“回大人话,半月前高衡将小女从家中绑走送去春风楼,此后便不曾再来讨债,草民也不知其踪迹……”
刑部侍郎道:“为何不到京兆府状告?而是来刑部。”
“是……是……”
老者想说是陆听晚送他来的,陆听晚见他为难,这才开口:“是我送周大叔来的。”
程羡之负手而立,那看不见的暗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