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了,季棉记得的号码不多,他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不要担心。然后给方沐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要去留学的事情。毕竟按照他的打算,或许不会再回沪市了,以后再想见面怕是很难。最后,他想来想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这些年,徐医生一直尽心尽责地为他医治,花了不少的心血。抛开医生和患者的身份,他和徐医生也是很好的朋友。这段时间他没有去医院按时复诊,徐医生估计也会担心吧。
徐医生:“喂?”
电话那头,接到跨洲电话的徐医生显然有些疑惑。
季棉:“徐医生,是我。”
徐医生:“季棉?”
季棉:“嗯,我这段时间出了一些事,没能定期去医院复诊,很抱歉。我打算出国留学了,以后可能也没办法去您那里看诊了,所以想和您说声再见。”
徐医生:“许夫人之前已经通知过我了,没关系。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小心照顾自己的身体知道吗?你现在的状况还不稳定,要时刻注意。有任何情况都可以和我打电话。”
季棉:“好,我记住了,谢谢徐医生。”
徐医生:“对了,按照之前的周期计算你的第二次发情期应该到了。我半个多月前已经把配好的抑制剂送去许家庄园了,你收到了吗?”
季棉:“我,第二次发情期已经过了。我现在不在沪市,发情期的抑制剂是临时找的,是您之前建议的那些。但,好像效果不是很好。”
徐医生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
徐医生:“你确定使用的是我推荐的抑制剂吗?”
季棉:“应该不会有错。”
抑制剂是大哥帮忙找的,大概率是不会出错的。
徐医生:“这很奇怪,那些抑制剂的成分大抵相同,你之前做适应测试也很成功,按理说应该有用才是。”
徐医生:“那些抑制剂你还留着么?方便的话可以拍给我看下吗?”
季棉:“您等一下,我去找找。”
季棉挂断电话,从抽屉里翻出了上次剩下的七支抑制剂,湛蓝的液体盛在透明纤维管体中。那段失控的记忆涌上心头,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瓶身并没有标注,季棉也不能判断这是其中的哪一种,只能原模原样拍了过去。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徐医生打了过来。
季棉:“徐医生,抑制剂有什么问题吗?”
徐医生:“季棉,我告诉你的那几款抑制剂都是国家管控的,只有专门的Omega药监机构有售,所以每一支管体上必然会有专门的标号,而且溶液颜色也不对,一般来说抑制剂都是无色透明液体。”
徐医生:“季棉,这抑制剂是谁给你的?”
季棉:“会不会是把名称相近的抑制剂弄错了。”
徐医生顿了顿。
徐医生:“你按照我说的做,找一点食盐放到溶液里,然后加热,看看底部有没有产生沉淀。”
季棉照做了,并没有看到沉淀。
季棉:“没有沉淀,但是它变得很粘稠”
徐医生:“所有的Omega抑制剂里都会添加一种巴比妥类抑制药物,你之前使用的产品浓度更高,这种药物遇到氯化钠加热后会产生絮状的沉淀,没有例外。”
徐医生:“你手里拿的很有可能不是抑制剂。”
有种诡异的恐惧在季棉心里蔓延。
徐医生:“你最好仔细地调查一下,如果这不是意外,你要小心给你抑制剂的人。”
季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复的,他一直举着手机,过了好久才意识到电话已经挂断了。
季棉:不是抑制剂,那会是什么?
季棉:是那个环节出了错,还是
他不想怀疑大哥,这个他至今还信赖珍惜着的人,可许泽晏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以为许泽脩他有比我好到哪儿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