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邱行云、宋如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视线转移到顾停渊上时,三人又不约而同地将手放到了佩剑的剑柄上。

顾停渊视若无睹地向唐小知伸出手,眸中闪着恶劣的光芒,“师尊,走吗?”

秦闫快步走了上来,眉头拧得死紧,“小知,你答应他什么了?”

唐小知没有理会那只手,他转过身,“师兄,我会前往魔界几日,这段时间还得麻烦师兄帮忙照看流月峰的那群小弟子。”

秦闫闻言一脸不可思议,大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

他释放出一缕灵力,在唐小知周身转了一圈,随之神色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竟把灵脉也给封了?”

他压下怒气,第一次叫了这个小师弟的全名:“云知,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会发生些什么?清言宗再不济,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为了我们去送死!”

唐小知扯出一抹笑,“师兄,没你说的如此严重,我过几日便会回来了。”

秦闫梗着脖子不看他,唐小知只得垂下头,呐呐道:“山门外魔军压境,清言宗的所有人都在生死一瞬,就算拼尽全力与其抗衡,最终也会有数不尽的人受伤,甚至身亡。”

他轻叹一声,“师兄,我知晓你对我的担忧,你是我的师兄,但更是清言宗的宗主,你的每一个决定都牵涉了所有弟子的性命,再说了,我又不是纸糊的,过几日便会全须全尾地回来,到时师兄的那些桃花酿可不许再藏着了啊。”

“师兄,你信我,我好歹也是流月峰的峰主,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秦闫双眼通红,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师兄,他大可以死活不让自己的师弟被带走,但是……他是一宗之主,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的责任,他不能不顾那些弟子的性命。

山门已经被乌泱泱的魔军包围,浓稠的黑雾在宗门上方飘荡,似乎随时便能吞下这座仙山。

他侧过头用衣袖揩了揩眼角,又看向眼前的青年,声音带着压不下的颤抖,“好,师兄等你回来……喝桃花酿。”

顾停渊收回手,耐心地在原地站了半天,此时眸中闪过一抹冷色,把青年牢牢禁锢在怀中,冷声道:“各位说够了?”

秦闫狠狠瞪着他,目眦尽裂,“倘若小知回来的时候有一点损伤,我拼了自己的这条命,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顾停渊冷笑一声,没有理他。

唐小知被他抱在怀中,艰难地抬起头看他,小声道:“你准备何时撤下魔军?”

顾停渊很喜欢青年仰头看他的模样,他低下头,两人鼻尖相抵,温度相融。

“师尊别急,我们到了魔殿,他们便会散去。”

下一秒,两人的身影便倏地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还未来得及散去的魔气,在空中飘荡。

……

魔殿的场景和清言宗截然不同,殿前是一池血水,汇聚成河,传出的阵阵腥味让人作呕,不知是何人的骸骨在血水上浮沉,四周寸草不生,只有一颗颗光秃秃的古树。

不对,其实也不能说是光秃秃,毕竟每一棵参天古树的枝桠上都密密麻麻地悬挂着尸体,有魔族的,但更多的是人族的,修行之人视力自然极佳,可以清晰瞧见尸体上惊恐扭曲的神情,生前历尽折磨的惨状历历在目。

唐小知面色一白,此时只想紧紧捂着自己的眼睛和口鼻。

顾停渊见状似是极为苦恼的模样,只不过眸中恶劣的光出卖了他。

“是徒儿的错,竟忘了师尊最厌恶的便是血腥味,可是这条血魔河上没来得及搭桥,我们恐怕得游过去了。”

唐小知闻言面色又白了一个度,不禁垂下眼眸,好像这样便能逃避这一切似的。

灵脉一封,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什么传送阵、御剑、轻功都没法用,恐怕真的只能游过去了。

顾停渊被他的神情逗得低低笑出声,一时间身上的阴影几乎尽数散去。

他微微弯下腰,距离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