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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隐隐的有了些水汽,却还是倔强的憋着。

“……那边在干什么?”清冽的声音在黑夜里乍起,像是平缓柔和的泠泠泉水,宴谪看着不远处的嘈杂,皱了皱眉头。

士兵松开了手,许安然抬头看见了宴谪,顿时觉得非常恍惚,好似已经时隔了几个春秋。

她眼底的泪决堤而出,怎么也止不住,好似心底有了依靠……却忽然想起梁国士兵伤害他们燕国百姓,许安然瑟缩的往后退了退,有些陌生的看着宴谪。

[女主好感值-6,当前好感值73。]

宴谪看着灰头土脸的许安然,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把她拉起来。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自己去领罚。”

宴谪冷声,士兵就惨白着脸退下去。

鹤九急匆匆的赶过来,刚好看见这一幕,跪下道:“殿下恕罪,属下失职没有监管好,这批俘虏都是逃跑不及的老弱病残者,但并没有用刑……”

宴谪看了看囚笼里肌黄面瘦的那一张张脸,说道:“……给他们些吃的。”

许安然愣了愣,看向宴谪。

宴谪穿得单薄,背影笼罩在月色里,侧脸精致得缥缈,清冷矜贵,却并没有攻击性。

“愿意跟我谈谈吗?”

许安然踌躇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你不要骗我。”

营帐里,许安然有些局促,宴谪给她倒了杯热茶,让她坐下来,许安然看着宴谪的侧脸,觉得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宴谪也不逼她,气氛凝滞,许安然抿了几口水润喉,干裂的唇瓣才觉得好些。

她才恍惚开口:“……你,有什么话想说吗?或者,关于你的想法。”

这是许安然一直关心的。

她看着宴谪,四目相对,宴谪丝毫没有退缩,眼神清冽似的寒潭,然后他垂了垂眸子,睫羽微微扇动,印在眼下有浅浅的阴影。

“我从来没有想过主动伤害别人,若非没有退路,也不会如此大的风险逃出来。”

许安然听出了宴谪话语里还未表露的难言之隐,她瞬间有些担心,难不成宴谪是遇到什么事情,才被逼到如此?

“太多的细节不好透露,但是你得知道……梁国和燕国之间必有一战,哪怕我没有逃出来,你们的皇上封绥也会踏平梁国,他的野心从不掩饰,我不相信你看不见。”

许安然顿了顿,宴谪的这些话,细想也没有什么错处,封绥暴戾是众人皆知的,他手段凶狠,许安然更是在军营里见识过的。

实话说,男人并不是一个好的君主。

但是这并不能影响许安然希望战火停止的心思,或许双方都有苦衷,但是打起来,最受苦的还是无辜的两国百姓。

“你也不想看到如今的模样对不对?那你们能停手吗,你可以去看看外面,尸横遍野,硝烟四起……如果都各退一步,是不是就能改变现状了?”许安然眼底含着希冀的看着宴谪。

然后宴谪沉默了很久,开口问道:“果然我停手了,封绥会放过梁国的百姓吗?”

许安然神情有些错愕,然后沉寂下来,她不是封绥,她不能代表封绥做决定,但是以她的眼光来看……封绥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他手段狠厉残暴,对待自己的部下也不见得有感情,更何况是敌国的百姓,恐怕就如待宰羊羔了……

宴谪一看许安然的表情,便知道她懂了。

才开口说:“我没办法停手,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不伤害无辜的人。”

宴谪说话算话,当真没有伤害无辜,许安然一行人是战俘,宴谪却并没有杀他们。

军营几里之外,燕国被俘虏的无辜百姓可以在这里短暂的寻求到安稳,这里暂时不受战火波及,他们只需要劳作,尽自己的能力作为军队的后勤补给,等军队离开的时候,他们又可以跟着往安全的地方转移。

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被燕国抛弃一次了,如今能安稳的活着就已经是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