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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安的鼻子何其灵敏,一下子就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文睿锦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最后在苏云安凌厉的目光中,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他告诉苏云安他中了毒,不知道为什么,他中的毒竟然是以太子殿下的鲜血为引的,太医说需要解毒也需要以鲜血为引。

苏云安眼眸一转就看到了文睿锦被厚厚一层纱布包裹的手腕。

他沉声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文睿锦便把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后。

“给我看看。”

文睿锦不给,苏云安便拉过了文睿锦的手,强行拆开了那层纱布,上面已经有好几趟口子了。

苏云安沉默半晌,问道,“你用自己的血为我解毒?多久了?”

文睿锦心中既坎特不安又有些窃喜,最终他道,“太医说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彻底解了你体内的毒,此时您已经昏迷七天了。”

苏云安脸色复杂,他道,“我会记住你的恩情的,有朝一日我飞黄腾达了,一定会给你无上的尊贵与荣耀。”

文睿锦重重点头。

这是苏云安给他的承诺。

文睿锦温柔的笑着,握住了苏云安的手。

“安哥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至于太子殿下”

文睿锦眼眸轻闪。

“最近的太子殿下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苏云安没有说话。

此后的一段时间,明代每天都会让自己的暗卫将自己的血交给文睿锦,并让他照顾苏云安,若是苏云安那里需要什么,尽管跟他提,他让人去准备。

寒冬腊月里,明代本就是个怕冷的人,他缩在自己的宫殿里,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狐裘,他的一条腿上面夹着竹板,并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

太医说他的腿依旧不能动,不然以后很可能成为一个瘸子。

他在雪山上耽搁了太久,又流了太多血,极端寒冷的情况下,寒意早就浸透了他的骨骼,深入了骨髓,太医尽可能的想尽办法为明代调理。

三个月后,天气逐渐转暖,明代的腿早就拆了竹板与纱布,但上面依旧有一个狰狞的疤痕,那是被悬崖边上的断石切出来的口子,疤痕永远无法消除了,明代不在意这些,只要疤痕不在脸上,那就无伤大雅。

天气冷寒或者下雨的时候,他的膝盖会隐隐发疼,有些痒,每当这时候太医便会给他开些药,有服侍的下人用热毛巾给他热敷,感觉就会好很多。

明代能出门的第一时间就去质子府看望了苏云安。

苏云安正在垂眸弹琴,素白的手跳跃在琴弦上,看起来像是蹁跹的蝶,明代一时看的入迷,就没出声打扰。

待苏云安一曲终了,明代脸上洋溢起赞美的笑容,鼓掌。

他道,“云安,你弹的真好,一段时间未见,你的琴艺又有了极大的进步,都快赶上我了。”

苏云安的琴艺有一半是明代教的,但他身为太子,平日里事情还是挺多的,不可能大部分时间都陪着苏云安,于是他便为苏云安请了一个教授琴艺的师傅。

只要是苏云安想学的,明代都毫不吝啬,为他请来了老师。

苏云安一曲终了,双手按在琴弦上,并未回头。

他的毒早就解了,明代却在三个月后第一次来看他。

其实不是的,苏云安昏迷的时候,明代拖着断了的腿第一时间来看了他,只是他不知道,文睿锦也并未提起,他觉得明代很绝情。

文睿锦一再向他解释,太子殿下一定有什么苦衷。

苏云安冷笑,一个人若是心里没有鬼,怎么会躲了他三个月?

苏云安没动,也没起身,明代并不在意,他本来就不会端着自己身为太子的架子,他一直当苏云安是自己的小弟弟,是亲人是知己也是朋友。

明代觉得苏云安是懂他的,于是什么也没解释,只是走到苏云安身后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