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沉肃,让我面上故作无谓、玩世不恭的笑容淡了半分。
“虽然你一个人也能应付得来,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那样殚精竭虑。”
“谢谢。”我伸手抱住都柏,手臂圈住他的肩膀,然后用力地收紧,直到我们两个人的胸膛撞在一起,肋骨隐隐作痛。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依然还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我们当中的一个依然可以随时为了另一个的决定而赴汤蹈火、义无反顾。
“所以我依然还是您的副官么?”都柏拍拍我的后背,然后他推开我,绷直的唇角微微柔和了,他冲着我微笑,然后敬了半个礼。
我哈哈大笑。
“不是。现在军团的统领是青野,我是他手底下一个不知名的参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做青野的副官。”
“这样。”都柏耸耸肩,“那我还是做他手底下另一个不知名的参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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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和都柏离开了奎明,抵达锚点,与青野和他的雇佣军团汇合。
离开的时候我们没说我们要去哪里,也没说我们什么时候才回来。鲁诺和老戴维他们也已学会了不再询问。只有赛琳娜在送我们出门的时候握紧了我和都柏的手。
“在春天的时候孩子就要出生了,你们能在春天的时候回一趟奎明吗?”赛琳娜温柔美丽的眼睛里藏着一整个春天的希冀与期许。
“当然了!我可是这个小家伙的教父呢!”我回握住赛琳娜的手,微微俯身亲吻她的双颊与她道别。
我和都柏并肩坐在货船后舱,我们靠在舱壁上,仰头看舷窗外仿佛细碎银屑一样散落的星河。
“春天,”都柏的嗓音低沉,“如果春天战事能结束就好了。”
“不管战事能不能结束,赛琳娜的孩子都会平安出生,健康长大。”我看着舷窗上映出自己的倒影,我感到自己孱弱破碎的心灵似乎再一次获得了某种力量。
这一次不是我假装坚定与无坚不摧,而是我真实地感受到了这个变换宇宙中的某种恒常,我为这种稳定不变的、向上的、充满希望的东西感到振奋。
“战争总会有结束的一天。”
而也总有一天,因为连绵战争而满目疮痍的星际将会建立起崭新的秩序,大家都能再次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
我相信在这个辽远的宇宙中,此时此刻,无时无刻,依然有很多人在为这个同样的目标而努力着。这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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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安娜的餐馆碰头,青野换了身全黑的作战服,他站在门口等着我和都柏,作战服的风纪扣系到最上面一颗。
安娜站在吧台后面看着我们三个会面、寒暄,她懒洋洋撑在吧台上,一双猫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都柏,她曼妙的身体凹出一道诱人的曲线。
我是在进门的时候才恍然想起,在我告知安娜自己性向的不久之后,安娜曾直截了当询问我都柏是否也喜欢男人。当时我很认真地皱眉思索了一番,虽然未能找到指示都柏性向的明确线索,但是我告诉安娜,我的另一半并不是都柏,并且都柏似乎仍然处于单身的状态。不过这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迈步走进餐馆的时候突然想起。
安娜很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服务生们端上热腾腾的菜肴,而她则亲自为我们斟酒。
我们开始讨论之后的行程。
拉斐尔家族在战线刚刚显露出崩溃之势的时候便向全星际发出了招募令,招募雇佣军团加入他们的阵营,与菲利普作战。青野在抵达锚点之前已经向拉斐尔家族递交了投名状,我们被编组到第一集团军,需要在明天晚上六点钟之前抵达第四星区与集团军中的其余部队汇合。
“第一集团军,他们想把雇佣军团当成炮灰,填平菲利普撕裂出来的壕沟,这样拉斐尔家族的军团就能踩着我们的尸体重新回到第三星区。”两杯酒下肚,雇佣军团里有些老兵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了。
“他们把我们当傻蛋,”有人啐了一声吐出鱼骨头,然后又在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