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2 / 3)

再慢慢谈这些,却也不晚。”

宝娥气恼:“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我看恐损了清名是假,准是你老子又在背后煽风点火,浑说些我的坏话,挑唆得你也把我认作那吃人的恶妖,百般推拒。还回去,待回去了,又要扯出千百个幌子。”

高崔阑敛容收笑:“宝娥,你怎会这样想,可是父亲对你说了什么?”

“那不识相的老货,倒不敢在我面前念叨什么,只当那夜里胡窜的老鼠,在背地里四处请法师。”朱宝娥重哼,“帮他挑水耕地时,怎不见他支使家仆来拦我?”

“难怪这些时日你早出晚归,不肯在家多留。”高崔阑攒眉蹙额,“这半年来你受了太多委屈,我见你这般,也实为煎熬,再不能忍。宝娥,你且宽心,我这便回家打点,从此与父亲分了家资,另起府邸。”

“嗳——!”朱宝娥拉住他,“我也不担这搅家的骂名,再说你这一身病骨头,还得靠你府上那几个郎中养着。”

还有些话,她只藏在心底,不与他说。

这高公子打小体弱,一身病症唯有他家里郎中最清楚。

他要真分了家资,另起门户,到时候找不着合适的大夫,落个面黄肌瘦,岂不是白白磋磨了这一副好皮相。

高崔阑却不知这些,只当她惦念着他。

“宝娥……”他委实连心头都在发酸,“我连累你太多。”

“好哥哥,我怎会怪你。”朱宝娥叹气,“却只怕你听了旁人挑唆,嫌我怨我。”

“怎会,你——”见她面作愁状,高崔阑那泛酸的心头又溢出浓浓的涩。

有道是言能践行,他不再多辩,而是往前一步,唤她:“宝娥,宝娥……”

待她循声望来,他忽躬低身,寻着她那被春日晒得暖烘烘的面颊,轻作啄吻。

不过一下,恰如蜻蜓点水,倏忽一碰便尽了。

宝娥被这落在颊上的一点湿意勾得心痒痒,未等他直起腰身,突然仰颈,咬住他的唇。

这高公子在外头向来正经,总当这些事要关上门盖了被才能做。眼下唇瓣被咬得微微泛痛,他只念她胆大,又暗斥自己浮浪。

可捉着她腕子的手却不曾推开,反而收束更紧。

朱宝娥最爱得寸进尺,攥紧了他的袖口,不肯将这绵绵长长的吻断开半分。

好在这日头晒,金灿灿的太阳晃醒高崔阑,才叫他在环抱住她前,及时收了手去。

“宝娥,”他气息不稳,“再不可了,休叫人看见,待晚些时候去家里。”

他每每到这时,嗓子便不复平日里的清润,反而略微作哑。

朱宝娥听得直眯了眼,活像有蚁虫往耳里钻,酸溜溜,麻酥酥的。

她忍不住晃两下脑袋,想尽数甩出去。

馋心未解,她拉着他的手说:“好哥哥,别不是诓我。”

高崔阑却笑。

“怎会。”他抬扇,用扇尖抵住她的掌心,来回缓缓磨了两转,“宝娥,我何时骗过你。”

掌心发痒,朱宝娥拢手,要去抓他的折扇。

他却率先一步抽出去,反在她的掌侧轻拍轻打两下。

“宝娥,别只嘴上发馋,肚里可还空着。”他打开食盒,香味扑鼻而来,“饭菜还热着,多吃些。”

朱宝娥着实肚饿。

她食量大,有回连着吃了上百个烧饼,惊得那高太公眼珠子都险些跳出来。

好在有几个家仆在旁看着,能随时将他的眼珠子按回去。

她怀疑他就是嫌她吃得多,浪费他家粮食,才动不动找法师捉她。

哼!

这揣奸把猾的老货,只怕要吃她两钯,才能老实!

宝娥将手里的素包子看成那高太公的脑袋,一股脑儿全塞进嘴里,狠狠咬碎,方解气。

片刻工夫,饭菜消个干净。

高崔阑原想与她一道回去,但她说什么也不肯,只催促他快些回家,省得晒坏了这好端端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