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2 / 3)

低叹,“这念经的和尚也忒吵闹!若叫我来,只将他们认作蚊虫打杀,求个安静。若叫师兄来,一棍扫过去,也要让他们命丧佛堂。就算那马儿来,都要扬蹄嘶叫,恨不得给那和尚一人踩一个蹄印,好消了这声儿。恐只师父有坐性,有这坐禅的本事,还有那絮叨不完的闲嘴皮,才经得住这等诵经的动静,与他们谈经论道。”

见那三藏攒眉皱眼,汗如雨下,一身袈裟如水洗,她又止不住道:“真个好和尚,被香火熏成这等愁眉苦脸的丑样儿,都不见他停歇。好和尚,真个好和尚!”

她看不出那唐僧已叫妖精缠身,只嘴里絮絮叨叨念着“好和尚”,也不上前喊他,转身就走了。

却说那孙行者意欲打探庙中鬼的底细,便径往壁画前去,在画前叫阵,但久久没回应。

他想等妖精出来再打,偏是个急性子,等不得。

又想打破这壁画,可任凭他怎的使棍乱打,也不曾打破这墙分毫。

急得个孙大圣满身流汗,来回打转。

没奈何,他只得抽身回去,另想法子。

不期那房里只剩些包袱行李,全无唐僧、悟妙的身影。

那行者暴躁如雷:“天那,天那!这般奸猾的妖精,偏撞上那样不识精怪、不分皂白的和尚。师父呵,你是听信了哪方精怪的哄骗,乖乖儿往妖洞里钻!悟妙啊,那精怪又是捧了何等味美的斋饭来,唬得你也不辨真假,眼巴巴跟上去,叫那精怪凑一盘子菜吃!”

他里外搜寻,不见他二人身影,愈发使他十分心焦,恨不得将这荒庙尽数打毁。

“师兄。”门外有人喊他,是个清润嗓音。

行者出门,看见白马拖着半截断了的栓绳,就站在庭院里。

那行者道:“兄弟,你今日怎舍得说话来?”

“师兄呵,”白龙马说,“我看你烦恼,是师父与师姐遇祸了。”

“正是,正是!”

“你去探那妖怪底细,故此不知晓。前不久那怪装作个送斋的好人,骗了师父与师姐,带着他二人从那处去了。”白马一仰头,指了个方向。

行者问道:“你既看见,如何不拦他?”

“拦了,只是恍惚间得菩萨提醒,说是悟妙师姐尚存凡心,须得吃苦,方能改正。菩萨不允我多言,我这才放了他们去。”

“哪路菩萨?”

“当是南海观世音菩萨。”

悟空连连叹气,止不住地躁恼道:“好菩萨,哪里知道那呆子的底细。这小小试炼,又哪能压得下她那凡心。似这等老大惫懒的泼物,又一个手无寸铁的凡僧,再撞上个抓不着的鬼魂儿邪祟,菩萨哪里是试炼他二人,分明是磋磨老孙性命。”

“师兄休躁恼。”那小龙说,“那怪神出鬼没,却是个鬼魂儿变的精怪。这魂灵儿都由地府管辖,何不往幽冥界走一趟。”

行者点头:“说得有理。那怪不知从何处得了个宝贝,罩子一般紧紧锁着这荒庙,纵然老孙会架筋斗云,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也翻不出去。可上天无门,下地却有路。且叫老孙去看看,是哪个躲懒的鬼差,放跑了这等害人的邪祟!”

这大圣早年被阴差勾魂儿,往地府闯过,偏是路熟,径往幽冥界去。

他这厢上下奔波,那宝娥却不晓得,只将心分成两半,一心吃斋,一心酣睡。

是夜,她模糊听得阵轻哼声响。

那声音不大不小,如蚊蝇般往她耳里嗡嗡钻,十分闹吵。

她哪里忍得了这声响,气冲冲就往外走。

原来这声响是打聂归羽房中传出,她径入当中,拔声道:“哥哥呵,这般晚了,你叫什么魂哩?”

那帐中人影影绰绰,气若游丝:“有些饿了。”

宝娥想起那高太公,登时恼道:“你这泼厮,莫不是怪我吃得多!”

聂归羽断续道:“我不食那烟火食。”

“那你吃什么?”

“吃些浊气。”

“哥啊,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