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天下一众土地,都不比你这个老儿心气高。”
土地闻言,羞得满面通红,支吾不应声。
“悟妙,休乱嚷。”悟空又问那土地,“快说,这鬼是何来历,老实说了,免打。”
“上仙,大圣,那鬼生前也是个公子王孙。百年前,他因身弱,在这寺庙祈福修行。不想强盗行凶,劫去他的钱财不说,还害了他的性命。”土地道,“这庙被封后,那孤魂儿先前只在佛门前飘荡,也不害人。后来不知从何处得了件宝贝,修得个人身,又学些法术,杀了那作乱的强盗,最后占去寺庙,专害过路人,十分狠怪。”
“是个什么宝贝?”
“这……大圣恕——大圣与上仙恕罪,小神不知。”
大圣又问他怎的进那壁画,如何引那鬼出来,他却一概不晓。
那行者便道:“你去罢。”
土地拜别,就此离开。
他二人见没法入画,索性回去。
路上,宝娥将看见的画中景象全都说与那行者听,回屋时,恰好说至老僧讲经。
那三藏早醒了,听见有人讲经,便问:“悟妙,谁人在何处讲经?”
宝娥道:“一个面黑眉皱的老和尚。”
三藏起了兴致:“讲了什么经?”
那宝娥也不知遮瞒,直言:“讲的是什么修行路,要修什么贪欲愤,还要雕琢骨相。”
“悟妙啊,”三藏攒眉,“休得听这邪经,常言道,‘知诸凡夫病有三种:一者、贪欲,二者、瞋恚,三者、愚痴’,这贪欲、愤恨与愚痴,该是凡夫病症,如何能拿来修行?”
他又将经文念与她听,直听得她闭眉合眼,瞌睡连连。
那行者笑道:“师父不须讲了,絮絮叨叨与她念经文,倒不如让老孙敲她一棍,她还睡得快些。”
宝娥半醒不醒,嘟嘟囔囔:“师父,你念的经比那老和尚更厉害嘞。”
三藏叹气:“这般怠惰,如何能取得真经。也罢,也罢,连日里要你挑担化斋,也苦了你——悟空,我看天见了白光,便收拾起程罢。”
“走不了,走不了!”行者道,并将这寺的古怪都告诉他了。
长老闻言面容失色,慌惧道:“阿弥陀佛!佛门里怎还有鬼,悟空啊,这可怎生是好!”
宝娥道:“师父,你怎的不问我?”
三藏便问:“悟妙,你有什么主意?”
那呆子直愣愣一句:“那邪祟要捉师父,不如师父留下,待我与师兄逃出去,再慢慢地想法子。”
慌得个三藏冷汗连连,骨软筋麻,急道:“不可,不可!倘若想不出法子,岂不要贫僧我送了性命。”
行者笑得打跌道:“师父,她捉弄你也。休急,待我老孙再去探个虚实。”
他又对宝娥说:“悟妙,适才你去妖窟涉险,该算一桩头功。你且在这儿歇着,仔细护住师父,守好行李和马匹,我去打探打探那鬼怪。”
“好,好!”宝娥说,“哥哥,你快些去吧,有我看护师父,出不了差错。”
行者又嘱咐那三藏,叫他寸步不离,安心等在此处,遂掣棍急走。
留个宝娥抖擞了精神,举钯守在门口。
那长老则读起经卷。
不一会,宝娥昏昏欲睡,恍惚间听着轻轻的脚步声。
她杵着钉钯抬眼,看见个白衣郎君缓步而来。
“啊呀!聂公子?”她拖着钯,欢欢喜喜上前,“你怎的跑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在那鬼大王的洞窟里了,莫非是我师兄已经闯了进去,救出你来么。”
那聂归羽也真似个菩萨长相,脸是明月清露一般的清雅冷峻。
“宝娥姑娘,”他道,“那时我与你一道出了壁画,不过看你旁边有个面生的怪人,便不辞而别了。”
宝娥心紧:“那你可曾听见我与他说了什么话?”
“走得急,不曾听见。”
“好,好。”宝娥又喜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