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抄手感慨道:“剑甲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宫道走马。
如此圣恩,除台首尊外,再无第二了。”
李谊顿了一下,方才缓缓回首。
他远远看见须弥脑后盘起的发髻,也有松动散落的碎发。在一丝不苟的精致外,平添几分慵然。
也是那一刻,李谊才恍然意识到那传闻中,纵使有三头六臂都不及其无所不能的须弥,也是一个彻夜站立后会染上惫色的凡人。
“何来殊荣,是将军配得上。”
须弥一路疾驰向东转过丹凤门大街,正要穿过兴道坊,却骤然勒马。
坊墙边,一人懒洋洋得扯动马缰,晃晃悠悠地靠了过来,仍是于马上行了叉手礼。
“首尊。”
正是隋云期。
“少来假惺惺这套。”须弥侧眸撇了他一眼。
隋云期闻言,满脸疲惫地揉着眼睛,笑着连道几声抱歉,“忘了忘了,您是说无旁人时可免虚礼。”说着又问:“李谊进宫去了?”
“嗯。”须弥点头,瞥见隋云期因被血迹浸透,整整一夜仍未干的袖口,“一夜没回?不是让你先回去?”
“回哪呀……”隋云期轻声接了句,旋即笑着抻了抻懒腰,浑身筋骨仍软绵绵、懒洋洋的,“这不是知道您今天还个地方要去,想着陪您走一道。”
须弥不语,隋云期则仰头看了看将将从云中破出的半道日头,与尤未完全隐去的朦朦月影争辉,道:“日升月恒,好兆头啊。正是放榜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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