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寒鸦透,寒鸦透长得好,身手也好,绝非池中物,她能把人哐来这么久,已经是赚的了,如今若还要把人扣在这么个小院子里不让走,到显得没有眼力见,还不如卖对方一个人情。
薛斩棠道:“你走吧,不过兄弟们和你也是有真感情在的,他们邀请你吃饭,你还是去一趟,也算告别了。”
寒鸦透不好推辞,这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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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浓郁起来,颇有名气的酒店里人声鼎沸,薛斩棠手下的兄弟们包下了最大的一个隔间,十几条汉子围着圆桌坐开,炭火熊熊,肉香四溢,酒杯碰撞声、笑骂声不绝于耳,他们有钱,虽然人五大三粗的,却能来这种高级的酒店吃饭。
寒鸦透被热情地安排在靠近主位的位置,安平朗等人轮番给他敬酒。
“透子兄弟,啥也别说了,哥几个敬你是条汉子!那天拍卖会,要不是你反应快,兄弟我这脸可就丢大发了!”一个当时差点被香气迷了心窍的汉子红着脸大声说道。
寒鸦透认出来了,这位就是当时抱着他喊兄弟好香的那位,瞧着倒是俊秀,想必当时也是被香味折磨得失了神。
“就是!那鬼味道,真他娘的上头!透子兄弟定力足,佩服佩服!”
“来来来,喝酒喝酒!以后就算不在一个院里了,也还是兄弟!有事招呼一声,随叫随到!”
气氛热烈真诚,寒鸦透饶是再拘谨,也被这纯粹的江湖义气所感染,笑着与众人碰杯,他酒量不错,但架不住人多,几轮下来,俊美的脸上也染上了薄红,在炭火映照下,更显得眉眼生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渐渐天南海北地扯开了,最后不知怎的,就拐到了成家立业这事上。
一个年纪稍长的兄弟感慨道:“唉,说起来,咱们这行当,看着风光,到底不是个安稳营生,哪天要是能攒够钱,娶个媳妇,开个小店,这辈子就知足了。”
这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纷纷说起自己对未来的憧憬,或者打趣谁谁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安平朗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寒鸦透,带着酒气嘿嘿笑道:“透子兄弟,你长得这么俊,身手又好,肯定有不少姑娘惦记吧?跟哥说说,有没有相好的?或者……家里给说媳妇了没?”
这话一问出来,好几双带着好奇和促狭的眼睛都看向了寒鸦透,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平时私下没少议论,像寒鸦透这样样样出众的人,得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才配得上。
寒鸦透正夹起一筷子肉,闻言手一顿,笑道:“说什么呢,我孤家寡人,哪来的相好和媳妇。”
他说的是实话,他不仅现实当中没有老婆,就连演的剧里也丧妻,单身到现在都没个着落。
“不能吧!”另一个兄弟咋呼道,“透子兄弟你可别骗我们!就你这条件,还能单着?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真没有。”寒鸦透无奈地摇头,想起雪涧衣编的那个“白发蓝眼小辫子老婆”的梗,自己都觉得好笑,便半开玩笑地试图搪塞过去,“可能月老把我那根红线拿去捆粽子了。”
众人哄笑起来,却显然不信,安平朗眯着眼,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男人间的心照不宣:“兄弟,跟哥交个底,你是不是其实有那种病……不然怎么不仅中了那股怪香没反应,还至今都娶不到老婆呢?”
这话问得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寒鸦透愣了一下,说:“哥,你真想多了。”
安平朗更是狐疑:“那还是说……其实你喜欢男人?”
这又是怎么想到的?
“没有……”寒鸦透正要严词否认,隔间的帘子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掀开了。
喧闹的隔间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
只见雪涧衣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似乎是匆匆赶来,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微凉气息,依旧是那身月白长衫,在烟火气十足的酒店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夺目。
他淡蓝色的眼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