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感到心间一阵刺痛,最终低下头说道:“学生记住了。”
纪无畏便又宽慰道:“殿下那匹马,我们刚刚也看过了,伤得不重,能养好。”
姜洵些许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好。”
结束了骑射课,骑马回到了王宫时,姜洵已是风尘仆仆。
他踏入了华阳殿,见邓月、皓空正坐在里面做功课。明明知道他来了,两人也不抬头,好像没看见一样。
姜洵便走到了两人面前,就这么看着他们。
邓月这才遭不住,抬头瞥了他一眼,而后又搡搡皓空。
皓空是个有脾气的软包子,有脾气体现在爱生气,软包子则又体现在生了气也不敢表露出来,于是常常一个人生闷气,一生闷气便好几天不理人。
姜洵是朋友之间有话不直说便能活活憋死的性子,于是轻易也不敢招惹皓空,生怕把自己憋死。
此刻,皓空表情略显烦躁,不理会邓月。
邓月便又搡了皓空一下,皓空便干脆搬起书案坐远了些,继续做功课。
姜洵问道:“你们怎么了?”
邓月知道姜洵的忍耐已到达了极限,不得不担起了传达公子指示的重任。
但他是懂点语言的艺术的,先说道:“那个殿下……公子醒了。”
姜洵心里一块石头重重地落了地,问道:“真的?”
邓月说道:“但他叫你过去一趟。”说着,意识到姜洵已经意识到了,忙开口解释道,“不是我们告的状!真不是我们告的状!主要是……这谁能瞒得住啊?”
“殿下,殿下。”内宦说着,忙趋步向前,谄媚道,“上了两个时辰的骑射课,殿下一定累了吧?浴汤已经备好了,先沐浴更衣,再去见公子不迟。”说着,跪下来,小心翼翼解去了姜洵腰间的佩剑,像是生怕他砍人一样。
姜洵身高八尺二,整个齐王宫属他最高。
他双臂一敞,任由内宦为他宽衣解带。
反正季恒已经醒了,这不是他日盼夜盼盼来的吗?
顶多承受一下季恒的雷霆小怒。
他坐进浴桶里囫囵过了一遍水,便又走了出来。内宦帮他擦拭身子,又上上下下地穿戴。
金冠束发,一袭黑衣,领口与袖口都用金丝线绣着繁杂的纹样,使之更加挺立,犹如铮铮铠甲。
弄完,姜洵便向长生殿走去,可越是靠近,便又越是感到心情沉重复杂。
他还是担心季恒生气,亦或是对他失望。
他昨日也去了先生家里去认错,希望先生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继续来为他们授课。
若是先生实在不愿教他,也请先生继续为邓月和皓空授课,他可以回避。
可先生称病没有见他。
他垂头走着,胳膊腿有些晃晃荡荡。
看到石板路上的小石子,他便一脚踹进草丛里,免得季恒不看路,踩到了又嫌脚疼。
而正走上石阶,便见小婧端着空药碗从殿内走了出来,姜洵便问道:“叔叔在吗?”
“在内室。”小婧道,“侍医刚来诊过脉,公子服了药又歇下了。殿下进去就是了,公子说若是殿下来了,直接叫醒他便是。”
姜洵“哦”了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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