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分客气,无甚新意,但胜在名贵,而且刚好能帮上迟镜。迟镜便觉得此人很够意思,值得结交一番。
玳瑁匣子的角落,刻着“闻玦”二字。
赭石朱漆,既显尊贵,也不唐突。迟镜留了个心眼,记下此人姓名。
除此以外,还有一物吸引了他的目光。
不过,此物吸引他的原因不是和梦谒十方阁的礼物一样珍奇,而是在满目琳琅中,只有这件东西好像是意外混进来的,与别的格格不入。
迟镜疑惑地拾了起来,竟是一支骨笛。
他以前啃凤爪、咬鹅掌、嗦鸭脖、豪饮十全大补肉骨汤,吐出来的骨头千奇百怪,什么样都有,就是没见过如此细长精巧的一截。
迟镜打量半天,硬是没看出来,此物到底是什么骨头做的。一支很旧的笛子,保管得益,应该是某个人的心爱之物,却被送来求婚。
迟镜不经意地转动骨笛,不慎将其对齐了小指。
他猛然发现,做出这支笛子的,竟然是一段死人的指骨!
迟镜背后一凉,失手将骨笛落在地上。
“啪嗒”一声,穿堂风惊动了它,发出呜咽似的低吟。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安攀上迟镜脊背,可他如同着魔,缓缓蹲下,重新捡起了骨笛。
骨笛上穿着一根红绳,鲜艳如血染的颜色,和笛声一样蛊惑人心。迟镜难以自控地拈起绳子,套上脖颈。红绳长短适中,仿佛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迟镜摩挲着骨笛,摸到了小片凸起,是两列歪歪斜斜的刻字:
段移。
无端坐忘台。
他鬼使神差地拉开领口,把骨笛藏进去。做完这一切,迟镜骤然清醒,打了个激灵,却想不起刚才发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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