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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寂后,梁兴的眼睛里迸发出贪婪的光芒,他再次上前一步,抱拳請命:“主公,此乃天赐良机!想那谢乔不过是侥幸成名,现下账下兵卒定是些流民饥卒拼凑的乌合之众。末将請战,愿率三千铁骑,直捣姑臧,三日之内,必将此人头颅砍下,献于主公帐前!”

西凉八部之二,张横立刻附和,眼中闪着精明的光:“谢乔乃是朝廷钦犯,若能擒杀此贼,首级献于朝廷,主公必得加官进爵,封賞无数。”

“请主公下令!”

帐内武将纷纷附和,个个摩拳擦掌,帐内气氛从刚才的凝重压抑,瞬间变得热烈而贪婪。

在他们看来,这是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谢乔是反贼,是窃国巨盗,意图谋朝篡逆,若能将其拿下,那可是泼天的功劳。

她名声再大,终极是个靠阴谋上位的政客,手下能有多少兵马?即使有些兵馬,政客焉懂兵法?

拿下她,易如反掌!

“蠢材!”

就在这鼎沸之时,成公英一声冷冷的斥责,让中军大帐瞬间安静下来。

梁兴被骂得满面通红,脖子一梗,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成公先生此言何意?

我等为将军分忧,何错之有?你一个文人,安坐帐中,怎知我等沙场搏杀!”

成公英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对着韩遂从容地一揖:“主公,梁将军等人只看到眼前之利,逞匹夫之勇,却未见其后之患。此非为将军分忧,实乃为主公招祸。”

韩遂原本被众将说得有些意动的情绪,在成公英这番话后,迅速冷却下来。

他深知自己这个谋士的厉害,绝不会无的放矢。

他摆了摆手,示意帐下安静,随即走下帅位,扶起成公英,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郑重:“先生有何高见?但说无妨,请坐。”

成公英谢过之后,并未落座,缓缓开口:“主公试想,若我军此刻雷霆出击,一举荡平了谢乔。捷报传至朝堂,朝中公卿会如何看?”

“自然是论功行賞,主公立下如此大功,朝廷焉能不行封赏?”梁兴不服气地嘟囔道。

“恐怕未必。”成公英摇了摇头,“朝廷只会觉得,谢乔纠集了些许乌合之众作亂,被凉州大军随手捻灭,乃是理所应当之事。功劳不能说没有,但必定大打折扣,或许只得三言两语的嘉奖,赏个虛衔,给点钱糧了事。于主公大业,并无多少裨益。”

韩遂的眉头漸漸皱起,陷入了沉思。

帐内其他将领开始窃窃私语,显然被成公英的话说动了。

成公英见状,继续说道:“如今这谢乔自己跳了出来,正是我等可以大做文章的良机。主公非但不能立刻去打,反而要任其发展,甚至要帮她把声势造得更大!”

梁兴失声叫了出来,“先生疯了?这岂非养虎为患!”

“主公,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方是制胜之道。”成公英智珠在握,“主公当立刻上书朝廷,极言谢乔之危害。便说此人妖言惑众,已纠集乱党十万之众,兵锋正盛,席卷凉州,大有动摇国本之势!”

帐内诸将渐渐露出恍然之色。

“而主公,则忠心耿耿,为国分忧。虽兵微将寡,糧草不济,仍愿率本部将士,死守金城,为大汉镇守西陲门户。如此一来,主公既显忠心,又显势弱,朝廷若想平叛,除了倚仗主公,还能指望何人?”

此言一出,诸将恍然大悟,看向成公英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梁兴拍着大腿叫好,脸上的怒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兴奋和钦佩。

张横道:“主公借此向朝廷要官要爵,要钱要粮,名正言顺!”

韩遂更是抚掌大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妙!实在是妙啊!先生真乃吾之子房也!”

他于大帐中踱步,意气风发:“如此一来,将来我军大破谢乔,便是以弱胜强,平定十万叛军的盖世奇功!朝廷封赏,必定非同凡响!”

“主公英明!”帐内众人齐齐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