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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瞬间安靜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位梁国宿儒橋茂身上。

官学大门依旧紧閉,毫无动靜。

橋茂眉头微皱,又提高了声音:“圣人既言能解人间万疑,何故吝啬一见?”

这话问得有些不客气了。

人群中響起一阵骚动。

就在这时,官学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一个总角童子,约莫八九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干净的布衣,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他手中托着一个木盘,盘中放着笔墨和一卷空白的竹简。

童子走到橋茂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将木盘遞了过去。

桥茂一愣,随即明白了意思。他也不客气

,接过笔,略一沉吟,便在竹简上奋笔疾书,写下了自己那个困擾已久的经学难题。

写毕,他将竹简放回木盘。

童子默默接过木盘,转身走回门内,大门再次紧闭。

“这是何意?”有人不解。

“看样子,圣人不愿露面,只肯以文字作答。”旁边一个稍有见識的士人猜测道。

“故弄玄虚!”还是有人不信。

桥茂却站在原地,神情专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久到围观的人群都有些不耐烦,开始窃窃私语时,那扇木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

还是那个总角童子,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手中托着木盘,盘中放着一卷写满了字的竹简。

正是桥茂方才遞进去的那一卷。

童子将木盘递还给桥茂,依旧一言不发,转身回门内,大门闭合。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刘茂和他手中的竹简上。

桥茂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竹简。

他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僵立当场。

他拿着竹简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文字,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围的人屏息凝神,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愈发好奇。

“桥先生?桥先生?”旁边有人忍不住轻声呼唤。

桥茂仿佛没有听见。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神情混杂着狂喜,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再次低头,逐字逐句地看着竹简上的答案,看得极其缓慢,极其仔细。

良久,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积郁多年的块垒。

他小心翼翼地将竹简卷好,双手捧着,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动作: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紧闭的官学大门,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学生桥茂,叩謝圣人解惑!”他的声音带着激动和哽咽,“此惑困扰学生二十余载,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得圣人点拨,茅塞顿开!圣人学究天人,学生拜服!拜服!”

说完,他又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幕,让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桥茂在睢阳城也算小有名气的儒生,性格方正,治学严谨,从不轻易服人。

此刻他竟对一座空门行此大礼,言语间又如此推崇备至,那竹简上的答案,究竟写了什么?

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圣人,难道真有通天彻地之能?

桥茂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竹简揣入怀中,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他环视四周,看到众人惊疑不定的神情,郑重说道:“诸位,圣人所言非虚!老夫以毕生所学担保,此解精妙绝伦,非凡人所能及也!”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转身匆匆离去,脚步都带着几分轻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桥茂离去后,人群彻底沸腾了。

“天呐!桥老先生都跪了!”

“看来是真的!真有圣人降世!”

“那童子说,每日只答一问,今日之问,已被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