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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孩童的笑闹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活力的市井画卷。

瘟疫带来的死亡与萧条,仿佛被这片土地强大的生命力彻底抹去,只留下一些淡淡的痕迹,提醒着人们那段艰难的过往。

“这才是中原腹地该有的样子。”谢乔心中感叹。

相比于地广人稀、资源相对匮乏的凉州,这里的恢复速度和潜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人口基数、土地肥沃程度、商业基础,都远非西凉可比。在这里,只要给予一段安定的时间,就能迅速积聚起可观的力量。

她没有在街上过多停留,径直走向郡守府。

官署之内,一切井然有序。之前的班底大多还在,见到谢乔归来,纷纷行礼问安,神色间带着敬畏。

谢乔首先召见了刘备。

刘备快步进入厅堂,副恭谨谦和,对着谢乔深施一礼:“备,参见使君。”

“玄德,不必多礼。”谢乔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听闻这段时日,你在协理国中事务。”

刘备连忙起身:“此乃备分内之事,不敢言苦。国中诸事平稳,全赖使君威名远播,宵小不敢作祟。”

谢乔打量着他,这位未来的蜀汉昭烈帝,此刻还只是一个心怀抱负、却地位卑微的亭长。她笑了笑,说道:“玄德言重了。你之才干,屈居一亭长,实为可惜。我意辟你为郡守长史,辅佐我处理郡国政务,你意下如何?”

刘备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涌上激动,他离座再

次拜倒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使君……使君如此看重,备何德何能!敢不效犬馬之劳!”

长史,郡守一级的主要佐官,地位仅次于郡丞,秩六百石,这对他而言,无异于一步登天。

从一个连编制都未必稳固的亭长,直接跃升为郡府的核心官员,这份知遇之恩,让他感激涕零。

“玄德请起。”谢乔虚扶一把,“玄德之才,我看在眼里。”

看着刘备激动得有些泛红的眼眶,谢乔心中却有另一番计较。

刘备这样的人物,胸有丘壑,绝非池中之物。将他外放为县尉县长,固然能发挥其才,但远离自己的视线,以他的手段和名望,难保不会在地方上迅速坐大,滋生变数。

而放在身边任长史,既能利用他的才能处理繁杂的政务,也能将其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随时观察。这是一种任用,也是一种限制。

随后,谢乔又正式行文,征辟原中尉府的得力干吏周密为郡丞,作为自己的副手,并上报朝廷备案。

对于之前跟随她的中尉府旧人,如于融等人,也根据功劳和能力,各有提拔升迁,安置在郡府及下属各曹的关键位置上。

一应人事安排妥当,谢乔正准备再去拜访梁王宫。

就在这时,门外亲卫快步进来通报:“启禀使君,府外高平塢遣人求见,言说代表塢主,特来敬献一批粮草,以慰军需。”

高平塢?

谢乔眉毛微挑。

她记得这个塢堡,是梁国境内除了宁陵邬之外,规模较大的几个坞堡之一。

之前一直保持中立,既不亲近官府,也不主动挑衅。

谢乔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关窍。

自己先前毫不留情地拔除了徐济在梁国安插的势力,紧接着又以雷霆之势,一夜之间荡平了实力不俗的宁陵邬,这份狠辣果决,显然是震慑住了这些习惯于割据自保的坞堡主们。

高平坞这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主动前来示好,用粮食换取平安。

“让他们进来吧。”谢乔吩咐道。送上门的好处,没有不收的道理。她现在正需要大量的粮草来支撑日益扩大的军队和各项建设。

高平坞的使者进来后,态度极为谦卑恭顺,将姿态放得很低,言辞恳切地表达了对谢乔这位新任梁国相的拥戴,以及愿意为朝廷分忧的“忠心”。

送走高平坞的使者,看着院中堆放的部分样品粮袋,谢乔心中一个计划已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