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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兵马时,再通过旧通道进行。一旦中原这边出现紧急情况,她随时可以人为关闭旧通道,确保西凉本土的安全。

计议已定,谢乔心中大石落地。有了永久传送符,她便能更灵活地穿梭于西凉和中原之间,兼顾大本营的发展和前线的战功。北上的决心,也因此更加坚定。接下来,就是召回部队,回西凉,然后,挥师北上!

忙碌的日子里难得偷得半日闲,谢乔终于有机会和张机坐下来好好聊聊。

此时,两人就在莽苍山顶城寨一间简陋却干净的屋舍内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这似乎已成了张仲景的随身标签。桌上只有一壶温热的清茶,茶杯是粗陶的,透着山野气息。

谢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普通,但入口温润。她看着对面这位面容清癯、眼神沉静的中年医者,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从对方最擅长的领域切入:“先生,我虽不懂医,但也听过‘下医治已病’的说法。只是近日所见所闻,让我对此有了些许困惑,想向先生请教。”她指的是一路行来所见的难民病苦,以及战场上的伤亡。

张仲景微微颔首,目光平和:“谢中尉请讲。”

“寻常医者,见病治病,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此为‘治已病’,对吗?”谢乔问道。

“然。”张仲景应道,“医者之本分,在于识病症,明药理,施针砭,以除民之痛苦。此乃医道之基石,亦是多数医者毕生所追求。”

“那先生以为,可有更高明的境界?”谢乔顺势引导。

张仲景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远处,城寨的建设仍在进行,夯土声、号子声隐约传来,充满了生机。“谢中尉可知,疾病之源,并非仅仅在于人体本身?”他不答反问。

谢乔作出思考的样子:“先生是指……天时?疫气?”

“天时疫气,固然是一方面。”张仲景收回目光,看向谢乔,“然,人居环境之污秽,饮食之不洁,情志之郁结,乃至起居无常,皆可为病所趁。譬如这水源,若不清,则易生腹疾;居所若潮湿阴暗,则易染风寒湿痹。百姓若能居有定所,饮洁净之水,食饱暖之餐,心气顺畅,何来许多疾病?”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故而,真正的良医,不仅要能治已发之病,更要懂得如何‘治未病’。引导百姓避秽趋洁,调和饮食,疏导情志,防患于未然。这城寨规划,沟渠通畅,饮水净化,便是‘治未病’之举。”

谢乔心中暗赞,这张仲景果然是超越时代的人物,已经有了后世“预防医学”和“公共卫生”的雏形。她点点头:“先生所言极是。与其病后耗费药石,不如事先强身健体,改善环境。只是……”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恳切:“乔听闻先生志在行医问诊,救死扶伤。然先生可知,如今这天下,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十室九空,瘟疫肆虐。穷先生一人之力,一生所救者,又能有几人?与天下罹难之众生相比,不过万分之一罢了。”

张仲景默然,这正是他行医多年,心中最大的痛楚和无奈。

谢乔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乔不自量力,欲为这乱世百

姓,寻一片安稳之地,建一方乐土。在此,百姓不仅要能活下来,还要活得好,活得健康。我欲请先生为‘上医’,非为一人一家诊脉,而是为这一方土地,为这万千民众‘治未病’。规划防疫之策,建立医护体系,教导卫生常识,从根源上减少疾病的发生。先生之才,若用于此,所泽被者,何止万千?先生岂有意乎?”

这番话,比单纯的邀请更有力量,直接点亮了张仲景心中那盏“治未病”的灯火,并将其放大到了“治一方”的高度。

张仲景眼中闪过一丝意动,但随即便被深思所取代。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女中尉,她的眼神真诚而坚定,提出的愿景宏大却又并非空谈——至少在这莽苍山上,他看到了实践的可能。

他沉吟片刻,终是缓缓摇头:“谢中尉之宏愿,张某深感钦佩。只是……某家中多有羁绊。骤然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