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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谢遼便是刺探的內应。若是趁他们往上攀爬之际,城墙上伏兵露头,齐齐射箭、掷滚石、倒金汤,弟兄们伤亡定然惨重。

城墙外面,他们所处的这小片区域并不开阔,大堆人聚集在一处,拥堵難行,城墙往外三五丈便是万仞悬崖。城上若有伏兵,闭着眼睛也能大肆射杀。

上山容易下山難,暴雨冲刷,狭窄的山路早已泥泞不堪,城內若有强兵,城门一开,持兵器械冲来,他这些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兄弟抵挡不住,唯有滚落悬崖,尸骨无存。

没有任何胜算,最好的办法是现在就逃,后军作前军,沿着山路有序下山,方能安然脱困。

可赖以生存的家园被夺去,大風大雨,普天之下,乱世之中,他们又能去往何方?

一只手紧握着环首刀,另一只手拳头用力攥得颤抖,曹彪猛地一咬牙,将手中环首刀插进土里,他快步上前,走到最前面,对着城墙之上躬身抱拳,“谢兄,我等愿意归順!”

吴霸一听急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哥,我们岂能归降这奸诈小人?大哥宽心,弟兄们哪怕是凿,也要将这破墙凿出个窟窿眼!”

他抬头破口大骂道:“谢遼小儿,欺我太甚,我誓与你不共戴天,可敢下来决一死战!”

是他将谢遼带上山寨,他自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不是他当日贪图人力,何至于到眼下局面。

曹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低低地命令道:“还不速速退下!”

大哥的话不能不听,吴霸只能放下刀,隐忍地退后,仍然仇视着瞪着城墙之上。

“谢兄,这小子嘴上没分寸,谢兄切莫介怀。我等皆心甘情愿归順,只求谢兄给弟兄们口饭活命,曹某感激不尽!”话音落下,曹彪毅然决然地双膝跪地,膝盖在湿软的土壤上半陷了下去,他头也磕在了地上。

曹彪的下跪磕头出乎所有人意料,山贼皆惊,吴霸试图上前去扶,但被他用力甩开了。

见状,城墙上的极支辽有些拿不定主意,回头看了一眼谢喬。

谢喬用眼神示意他,计划不变,还是按照之前说的做即可。

极支辽了然,冲城墙下喊:“既然如此,那我们做笔买卖。”

听到事情有转机,曹彪立即抬头:“什么买卖谢兄但说无妨,只要曹某能做到,刀山火海甘愿效力!”

“山中多树,我要你们伐些树,堆到这城墙下来,事成之后,我自会给你们准备吃食。”极支辽说。

城墙下,曹彪听到这所谓的交易,回头看看暴雨中被淋得狼狈几乎没有人样的弟兄,纠结了片刻。

“谢兄,可否先讓我等先入寨歇息片刻?暴风骤雨,一夜未歇,弟兄们身体恐怕遭不住。”

“你们没得选。”极支辽硬气地说。

说完又回头瞥了一眼谢喬,她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点头。

现在放他们进来,无异于引狼入室,这曹彪如此之快就屈服归降,定然有诈,谢喬用脚趾头都等想到他打的什么算盘。这是山贼,必须谨慎再谨慎地对待。

看到对方语气如此坚决硬气,曹彪自知难以如愿,只能先硬着头皮先接下来。

“谢兄,如何伐木,伐多少,可有定准?”曹彪问。

极支辽伸手指向城墙正前方的这一大片林子,这一片的松木、桑树、灌木丛杂密地生长在一起,一直往悬崖下延伸。“这一片,你们只管伐枝条,树都留着。最后树叶和树杈分离,都堆在城下,何时完工,何时给你们吃食。”

山贼数百人,均分一下工作量并不算大。曹彪应下来后,招呼弟兄拿着刀剑,冒着暴雨便奔向林子开工。

趁山贼都在城外噼里啪啦地劈砍起来,谢乔凑近一些,通过女墙远远地瞥了一眼。她身为梁国中尉,是官身,自然是不能露面的。

如果山贼中有人告发她,那她就不要想回睢阳城了。

反间计、虚实相生退敌只是表象,谢乔真正的筹划,是这一招釜底抽薪。

早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