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黄巾反扑回来,陷入重围,乔命将士舍生死战,又赖有天相,短兵相接,搏命拼杀,终于冲出敌阵。”谢乔尽可能陈述自己的不容易,并适当地增加了一些夸张的手法。
哪有默默承受的道理,她为了什么、做了什么、做了多少一定要让他清楚明白地知道,絕不能模棱两可似是而非。
这得给她记在功劳簿上。
闻言,皇甫嵩沉默了片刻,思考良多,才缓缓开口:“昭奕,多亏你了。”
她所言皆是实情,黄巾援军辎重若入城,他失利而归,必被韩礼在天子面前参上一本。或许天子会派来更高明的主帅,但临阵换帅自是兵家大忌,剿灭黄巾将遥遥无期。
昭奕此举,太关键了!
恰在此时,谢乔觉着有些刺痛,伸手捂住了肝部的位置,疼是真的疼,因为爆肝了六个小时的广告,但没有那么夸张,她多少有些装的成分。
虽然何颙说过,皇甫嵩明察洞悉,但借着夜色,谢乔有把握发挥发挥自己的演技。
“昭奕,可是伤到何处了?”见状,皇甫嵩紧张地询问。
“多谢使君关怀,无甚大碍,只是冲阵之时受了钝击,缓缓就好。”谢乔摆摆手,假装故作淡然的模样,演技拐了两道弯。
她接着说:“使君,东面黄巾并未追击,料想短时间内不会来援,城中黄巾见粮草被焚,军心必乱,可趁机攻取城池。”
“我正有此意。”皇甫嵩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问,“昭奕返回时可曾遇见我派来接应的军马?”
“沿途并未见过。”谢乔答。
皇甫嵩眉头微凝,“暂且不提,待攻下阳城,我再行定夺。”
遂遣屯骑校尉杜平城门下叫阵。
“城上的蛾贼听着,尔等粮草已絕尽,还不下关受死,更待何时?”
城门楼上,黄巾头目周沣从入夜起便一直观察着东面的景象。阳城与皇甫嵩部相持月余,从昨夜起粮草便已经耗光,渠帅波才答应分拨粮草,并遣援军助阵,设下诱敌之计。成与不成就看今夜。
皇甫嵩部大军围于城下,当东面燃起了熊熊的火光,援军迟迟未到,周沣便明白大势已去。
绝望之色浮现在城关上每一名军士的脸上,粮草断绝,城中人心浮动,士气低迷。随着时间的流逝,饥饿使全军将士几乎丧失了最后的斗志。
所以,当对方城下叫阵之时,周沣没有太多的犹豫纠结,当即冲着城门下喊:“军爷,我们愿意归降,求饶过小的一命!”
他明白,皇甫嵩将门之后,乃是汉家重臣,言出必行,若是主动请降,受降之后,皇甫嵩必并不会出尔反尔,害他们性命。
杜平做不了主,驱马回到大纛旗禀报,“报使君,蛾贼请降。”
“不受。”皇甫嵩眼神中闪过锐利的光,坚定地下令:“通令全军,即刻准备攻城。黄巾蛾贼,一个不留!”
一旁的谢乔目光微沉。面对黄巾的请降,皇甫嵩做出的选择和未来的朱儁一样,不接受投降。叛乱是夷族的死罪,不容情面,即使知道强行攻城会折损将士,也在所不惜。
他要立汉家的天威。
皇甫嵩迅速做出了攻城的部署:今黄巾粮尽,兵临城下,全力攻城,必做困兽之斗。是以,围师必阙。
他决定空出西面,若黄巾从西面出城遁逃,必定东去与波才本部汇合,从西再北上,再饶到东面,会兜一个大圈,黄巾遁逃的路径,正是破敌的绝妙时机。因为黄巾仓皇逃窜,顾不得回击,唯有奔命。
将令下达,三军不折不扣地开始执行了。
正面军阵中缓缓推出了投石车,只有四架,都是临时造的,但攻一座阳城足够了。投石车投掷飞石,从先秦战国时代起,就广泛应用于战争之中,也就是中国象棋中的砲。而投石车的结构极其简单,一根巨大的杠杆被支架分为两端,长的那截用木框装填巨石块,短的那截则绑上一根根绳索,投石车发动攻击时,十数人同时拉动短端的绳索,利用杠杆原理